受氣包的逆襲[快穿] — 第 105 章
第一百零五章
是夜,黎家沒有燃着燈籠的習慣,黎梨睡眠淺淡,需要黑暗的環境才能入眠,故而此刻只有薄薄的月色。
這個時間不少人已經陷入睡眠,偶然有幾縷聲音傳來,也不過是小蟲的細微尖叫,房間內只看得見影影綽綽的模糊身影。
忽而一點寒光略過,是刀光!
床上的黎梨安靜地躺着,絲毫沒有預料到危險的來臨,似乎下一刻刀刃便會落下。
然而還未等刀落到床上之人的胸腔中,便有另一群人擋在那夥人之前。
兩夥人默契地對視了之後均是做出了相同的決定,沒人大聲呼號,雙方在沉默中兵刃對決。
很顯然這第二隊人實力同樣不容小觑,兩隊人馬打的不相上下。
雙方人馬顯然都沒有預料到對方的實力,盡快分出勝負的想法落空。
徹底勝利或是落敗定然不是一時之功。
雙方很快意識到這裏已經不是對決的好場地,雙雙離開,一場戰鬥在還沒被發現之前已經消弭于無形。
“娘娘,該就寝了。”
小太監顫顫巍巍地提醒。
皇後面容陰沉,一把将桌上的東西掃了個幹淨。
“就寝?我還怎麽就寝!我竟沒想到習喻那小崽子竟然積蓄了這樣的力量,他怎麽敢如此狼子野心!”皇後的胸口不斷起伏,雖說今晚自己派去黎梨那裏的人馬并不是自己手中最精銳的,但她着實是沒想到習喻竟敢那般大膽。
白日裏自己才說沒人敢傷害黎梨,不過是晚上他就派了人去殺人滅口!
她更沒想到的是習喻派去的暗衛經能跟自己的人打的不相上下,這代表着習喻絕對為那個位置謀劃許久了,那絕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
看來一直以來都是自己小看了習喻,自以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習喻翻不出什麽風浪也不敢翻出什麽風浪,此次習喻的作為可是狠狠地打了自己的臉。
既然如此,自己便不得不下手了,皇後冷笑一聲,若是再被他欺瞞着,或許真的要有一天會叫他得逞,可現在不同,現在的習喻要翻出自己的手掌心可是難如登天。
既然他不留戀好衣好食的日子,那自己自然要成全他那一刻向着地獄而行的抉擇。
“糟了。”書房中習喻死死地擰着眉頭。
他沒想到竟有人暗中保護黎梨,如果不出意外,那夥人定是皇後派去的,她定是對自己起疑了。
而這次竟沒傷到黎梨,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了兵。
他腦海中不禁劃過白日裏黎梨的面容,腦海中有了些荒誕的念頭。
她那般嚣張難道是料到了會有人去保護她?還是說她說那些話只為了激自己上鈎?
而無論是哪一種可能,對自己來說都是不利的。
自己大約是中計了,習喻面色難看。
可他依然想不明白為何黎梨竟然敢那樣大膽用她自己的命去賭,如果她輸了,那可是連命都沒了,她怎麽可能有那樣的魄力。
第二日黎梨神清氣爽。
見了滿屋子的狼藉她并沒有大喊大叫,而是很是淡定地喊了侍女過來打掃幹淨。
可屋子中損壞的那些東西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力造成的,而且那些斷口的切面極為整齊,像極了是被什麽鋒利的東西一瞬分割開來,若不然她們昨日不會什麽動靜都沒聽到。
幾個丫鬟心中頓時明白了那是什麽東西。
再擡頭一看黎梨卻像是沒見到一樣喝着茶,可黎梨怎麽可能看不出這是什麽造成的。
幾個丫鬟立刻明白了為何昨日黎梨讓她們不用守夜,怕是黎梨早就預料到了昨晚的事情,為了她們的生命安全,這才讓驅散了她們。
想起自己等人昨日竟還主動要求守夜幾人的臉色瞬間白了白,還好黎梨已經做好了決定堅定地拒絕了幾人,否則可後果不堪設想。
“女兒,你真要辦什麽女子學堂?可是我們到哪裏去請教養的嬷嬷呢。”黎母很擔憂黎梨那天一時嘴快。
現下那番話在皇後那裏已經過了明路了,若是這學堂辦不起來或是辦的不成樣子,那些來聽課的貴女們憤而離席,那不是在打皇後娘娘的臉面嗎!那可是大事。
“教養嬷嬷沒必要請,這學堂中研講的并非是現下世家貴女們所學習的東西。”黎梨說道。
“可若是課程內容都是無用的東西那有誰會來參加啊!”黎母急了。
“若教的正是外頭世家貴女們學到的東西才是沒人會來呢,我自然是請不到高門貴族請到的那些嬷嬷的。”其實更重要的是她不想那麽做,如果真要請資歷深的嬷嬷只要一句話皇後娘娘也是會引薦的。
但那樣一來有後患,她不知道要花多少精力才可将那些後患消除,二來自己也并不是想将精力浪費在那些事身上。
她的學堂,只傳達一些外面沒人教的東西。
宮中出了大事!
聽聞似乎是習喻惹了皇上不快,皇上很生氣地罰他在宣正殿門口跪着。
堂堂一個皇子,竟然在大庭廣衆之下,在衆位群臣的目光所視之下被罰跪,皇上這是完全沒有顧着他的名聲啊,他的臉都不知道丢到哪裏去了。
可聽聞皇上怒火翻湧之前不過是皇後随口說了兩句話罷了。
衆臣心裏門清,這皇上根本沒拿四皇子當個什麽玩意兒,否則即便是挑撥也不會因為皇後的幾句話就翻了臉。
這宮中真正做主的可是皇後啊,往日習喻有皇後撐腰,現在他被皇後厭棄,往後可有的他受呢。
習喻頂着烈日跪在長階之下。
日光之下,那長階顯得比往日都要更長,一如既往的高不可攀,習喻已經在這裏跪了近乎十個時辰,他唇色蒼白。
習喻眸色暗沉,即便是再高再長又如何,如果他認命此刻也不會出現在這裏了。
皇後太過桀骜,她今日所做之事,全都在告訴自己她知曉了自己的謀算,她在懲罰自己的‘不聽話’。
她一點都不遮掩,一如從前不把自己放在眼裏。
她根本沒有升起應對敵人的念頭,有的只是生氣,氣自己竟敢違逆她。
習喻低低笑了兩聲,皇後如此想正好,他總有一天會讓皇後知道此刻的她錯的離譜。
一陣陰影垂下,習喻皺了皺眉,他向造成陰影的那處看去,有一人正居高臨下地投來冷淡的目光。
是黎梨,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她來做什麽?習喻心中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