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全人類直播古代修仙 — 第 62 章 是他,是他,就是他!(二合一)
對上他誠摯的眼神,段未白沒有應聲。
手中一直抵着曲流雲天靈蓋的禪杖,朝下壓了壓。
他的金缽所到之處從不空空而歸,倘若沒有,那就只能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拿項上人頭成全這段緣分了。
曲流雲急忙道:“雖說身上沒有,但我知道哪裏可以尋來大批靈石!”
段未白:“何處?”
“天玺皇室的九十四皇子,帝子良,他母族是很厲害的煉器世家,身上最不缺的就是靈石。”曲流雲果斷賣了親兄長,“別說一個陣法,就算十個百個也布得起!”
他說的是大實話。
在太古界,最賺靈石的職業便是煉器煉器。
左丘一族其實也是積玉堆金,富埒天子,只是左丘丹聖推崇玉不磨不成器,向來看不慣那些富養家中子弟的家族。
自然也不會給曲流雲大筆靈石。
只在逢年過節之際,偶會給他些靈石做零花。
帝子良同他胞姐,是宮內帝子帝姬中最富的,和第三名有斷層差距的那種富。
段未白若有所思,“他住在何處?”
曲流雲:“宮闱內,雲岫殿!”
說到住址,他惴惴不安。
擔憂段未白聽到是在宮闱內,會認為自己在故意耍弄他。
畢竟是天玺帝居住的地方,宮內堪稱天玺皇朝內最安全的場所,守衛森嚴,哪是一位元嬰期能夠随意進出的。
沒想到的是。
段未白面不改色,很輕易地就收起了禪杖。
“呆在這,別亂跑。”
依舊只淡淡留下這麽一句。
随後,他便手執禪杖轉過身,鶴骨松姿的身影消失在朦胧晨光中。
曲流雲懸着的心終于放回到肚子裏。
他站直身子,呆望了會兒空蕩蕩的室內,而後走到桌旁,看着窗外漸漸有了人車的長街,小聲嘀咕句:“長得人模人樣,怎麽心肝和小夷仙子一般黑?”
“怪不得這倆會有仇。”
“已然努力為他制造障礙了,小夷仙子可莫要怪我。”
他承認。
強烈推薦帝子良,是有點子冤仇在裏面。
不過最主要還是因為他是宮中帝子,所居住的地方乃是宮闱。
曲流雲對宮內的守禦能力,信心十足。
一個小小元嬰期魔修,想潛進深宮洗劫一位正兒八經的帝子,難度堪比登天。
就算段未白順利潛入,想要打劫成功一位帝子,怎麽着也得折騰好幾日,說不定還會死在那些金甲衛手中。
想到這,曲流雲情不自禁得瑟起,倘若段未白真的死在那些金甲衛手中,他可算是幫小夷仙子解決了這個大麻煩。
屆時,她肯定得好好感謝自己一番!
倒了一杯茶水潤潤喉,曲流雲繼續望向窗外的長街,等待能夠拯救自己脫離魔爪的英雄豪傑。
樓下。
左丘家的暗衛,暗中搜查着皇都內的客棧,步履匆匆路過間挂着大紅燈籠的客棧,一行人卻像是沒看到般,直接掠過。
客棧掌櫃愁眉苦臉,坐在門檻上。
今日也不知是個什麽情況,自從昨夜接待了一位僧人,到現在便再也沒能接待到第二位客人。
早上有好幾波打尖住店的行商,出現在客棧門口,他都招呼店小二去迎接了,那些車馬卻像是看不到眼前客棧般,說說笑笑去了別家。
真是邪門了!
段未白這一走。
直到傍晚,才回到客棧。
曲流雲從桌旁站起身,驚訝地看向推門進來的段未白。
他身上依舊是那套華貴的金白袈裟,其它地方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曲流雲目光下移,落在段未白手中嶄新的金缽、頭上多出的光彩溢目的五佛冠,以及從一根樸素錫杖,晉升成鑲嵌滿靈寶的豪奢錫杖。
他心裏登時一個咯噔。
一個白日的時間,從貧窮小書生,搖身一變成為位渾身散發出靈石光輝的富和尚。
曲流雲:“大師,您這是打劫成功了?”
看在主意是他出的份上,段未白沒有計較,只淡淡提醒句,“施主莫要胡言亂語,什麽打劫?貧僧是化緣。”
“口誤口誤,大師化緣成功了?”
“嗯。”
見到段未白點頭,曲流雲呆呆坐回到桌邊,抱着腦袋開始懷疑起人生,說好的宮闱重地守衛森嚴,密不透風,怎麽一個小小元嬰竟能随進随出?!
這不合理!
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哪裏出了問題……
“呆在這,別亂跑。”沒有理會莫名又開始陷入自己世界的曲流雲,段未白在隔壁開了間房,布置起陣法。
他這次離開。
便整整七日,沒再叩響曲流雲的房門。
他坐立不安等了七日,不确定段未白是已然布置好陣法,早就動身前去尋找辛夷,還是依舊待在隔壁布置陣法。
推開面前這扇門,去隔壁房間看看。
僅有兩三步路的功夫。
然對曲流雲而言,這兩三步好似永遠也跨越不過去的鴻溝。
擡手,放下。
來來回回數次。
曲流雲無論如何也提不起,推開面前這扇門的勇氣,還有桌旁的那兩扇窗,只需探頭自報家門,絕對會有人前來相救,卻怎麽也張不開嘴。
他終于明白過來。
段未白為何每次離開,都要留下句“呆在這,別亂跑”,或許正是這句話限制了他的行動,也不知是什麽邪門功夫。
曲流雲每日都沉浸在焦躁不安的情緒中,感覺度日如年,就這樣硬生生熬到第七日下午,段未白終于回來了。
風塵仆仆,明顯這些天一直在外奔波。
他面色平靜無波,曲流雲判斷不出,究竟有沒有找到小夷仙子,是否順利報了仇。
“大師您——”
沒等曲流雲把話說完,段未白直接擡手拽起他的手臂,“跟我走。”
三年之期即将到臨。
辛夷下了大本錢,攪亂天機的法寶仿佛不要錢的大肆購買。
猛然乍富的段未白,就算靠着氪金,也硬生生花了七日才得出結論,他蔔算到的數十位“辛夷”,全是假的。
兩位氪金大佬的對決。
這一波,辛夷勝了不止一籌。
段未白方才回皇都的路上,又一次占蔔到了位新“辛夷”,一閃即逝,也不知這個是真是假。
蔔算到的位置距離皇都并不遙遠。
段未白帶着曲流雲,決定趕去看看。
待兩人馬不停蹄趕到蔔算的位置,已是夜色深沉。
深幽峽谷中,那一條宛如忘川河般,蜿蜒曲折,極目遠眺看不到盡頭的血色“紅海”,在濃黑夜色中怵目驚心。
晚風吹拂過。
“紅海”微微蕩漾,紛飛的鮮紅花瓣從枝頭墜落。
風兒攜裹着刺激濃烈的花香,送入兩人的鼻腔。
曲流雲心旌搖曳,一時間竟欲念橫生,察覺到不對,他慌忙運氣屏息凝神,目露驚懼之色,“此地氣機如此混亂,這血色紅花又究竟是何物?”
竟能誘惑人心。
恐怖如斯!
凝望面前由團團簇簇的紅花,組構成的“紅海”,段未白握着錫杖的手微微縮緊,他修習過問天買卦的法門,能夠“看”到的也比尋常修士複雜的多。
這裏不止天機雜亂無序,氣機亂七八糟。
就連時間與空間也發生了一定扭曲。
一般出現這種情況,是有新的秘境即将出世。
但“紅海”現在的狀态,和秘境出世又有一些區別,太古界所記載的新秘境即将出世,一般只會發生空間扭曲,目前從未出現過時間随之扭曲的情況。
曲流雲面露戒懼,“大師,你确定仇人就在裏面?”
如此危險的地方。
怎麽看都像是小夷仙子設下計謀,故意引誘段未白過來。
段未白指腹摩擦着手中錫杖,沒有言語。
穿過半人高的茂密草叢,他不急不緩靠近“紅海”邊緣,側眸環顧一棵棵有花無葉的奇異樹木。
花瓣似桃梅,卻有六瓣。
這是他從未見過的花。
段未白收回目光,眼角餘光不經意間掃過跟前紅樹,冷不丁發現樹後站着個人!
他眉心一跳。
自從靠近這片“紅海”,他的神識便一直開着。
并沒有在“紅海”外圍,發現除他與那位築基小修之外的第三人!
段未白凝神細望,發現樹後站着的并不是一個人,而是張讓裁剪成|人模人樣的紙質立牌,從立牌身形輪廓來看,和辛夷一般無二。
明顯這張立牌是她故意留下的。
段未白繞過跟前紅樹,走到立牌正面。
确實是按照辛夷一比一裁剪而成,正面還染了色,紅裙烏發,面上沒有畫下五官,只寫着兩排方正大字:
“瞅我幹啥?
就是比你乖巧可愛,招人喜愛,嘻嘻嘻嘻。”
段未白:“……”
這立牌絕對是辛夷幹的。
否則他願意在天爻聖宮的宮門,倒立着挂一輩子!
他目光下移,落在立牌懷中抱着的“→”形狀,指向“紅海”深處一條隐秘幽徑的厚紙板,上面同樣寫着兩排大字:
“你過來啊!
溫馨提示:道路千萬條,安全第一條,倘若入歧途,死啦死啦地。”(注1)
……
紅花林中氣機紊亂。
水鏡上畫面有些模糊,只能隐約看到段未白緊皺起的眉頭。
房梁、地磚上镂刻滿陣法的粗陋茅草屋內,紫衫女修站在水鏡前,目露狐疑,“你确定他會按照你留下的那些路牌,到這邊來?”
上半身讓繩索捆得結結實實的辛夷,翹着二郎腿坐在鋪有獸皮的主座上,嘴裏叼着根棒棒糖,含含糊糊道,“勉強确定吧。”
一旁的絡腮胡男修斥道:“能不能別吃東西?”
辛夷愣了愣,旋即怒了,“你吼我!!”
絡腮胡男修加大嗓門,“我為什麽不能吼,現在!是你被我們師兄弟們給綁了,你才是那個階下囚!”
“你們有沒有搞清楚狀況?”辛夷“霍”地坐直身子,“我師尊是長庚聖尊!”
“長庚聖尊又如何?”絡腮胡男修氣極反笑,“這裏是仙域地盤,你個魔修竟敢如此專橫跋扈,實在滑天下之大稽!!”
左眼寫着“嚣”,右眼寫着“張”的辛夷蹦跶着怒怼道:“我就是如此專橫跋扈,你們敢打我嗎?敢嗎?!”
聽着她的挑釁言論。
另外兩位作壁上觀的雙胞胎男修,齊刷刷捂起胸口,都有些氣到肝疼。
見辛夷同絡腮胡男修越吵越厲害,仿佛誰嗓門大誰就有理一般,紫衫女修無奈扶額,忙上前攔在中間勸兩人都消消火。
觀看直播的觀衆都在罵罵咧咧:
“一群喪心病狂的綁架犯,主播召喚師尊,弄死他丫的!”〈聯邦〉
“不就多看了一眼,就綁了我們小君上,幹死他!”〈聯邦〉
“通報,現在是主播慘遭綁架的第八十四小時。”〈帝國〉
“都綁成小毛毛蟲了,心疼主播小仙女。”〈聯邦〉
“還吊了起來,他們怎麽敢!”〈聯邦〉
“主播:老子長這麽大,就沒吃過這種苦!”〈聯邦〉
“綁了也就算了,還不給修煉,現在連吃顆糖都要管,一群沒人性的綁匪。”〈聯邦〉
“倘若不是這群綁匪橫插一腳,主播小仙女已然像天邊的風,花間的雀,飛到天涯海角逍遙自在去了,哪裏還用得着留在這和段未白糾纏。”〈聯邦〉
“一群礙事的家夥。”〈印基西亞〉
“記大本本上,萬字記仇小作文安排上,一個字都不能少!”〈聯邦〉
“瑪德,這波主播實慘。”〈聯邦〉
看到光屏上不少直播間觀衆幫着罵,辛夷氣消了些,又瞅瞅對面氣急敗壞,臉紅筋暴的絡腮胡男修,她氣哼哼坐回到椅子上。
在衆目睽睽下。
她故意擡起一只腳,吊兒郎當的搭在一旁桌案上。
衆綁匪:“!!!”
我忍——
他們心态游走在爆炸邊緣,自從進階到元嬰期以後,就沒受過這樣的氣,然對面那個就是只紮手刺猬,碰不得更打不得。
只能無能狂怒。
辛夷“嘎嘣”嚼着口中果味棒棒糖,心裏在罵罵咧咧,想不通自己怎麽就這麽倒黴。
七日前,她迎着夜色離開皇都不久,就感覺到在寝宮留下的布置受到觸發。
明白是段未白已然找到宮內。
辛夷沒有輕舉妄動,而是在皇都附近的城池躲了三日半,直到占蔔結果從大兇轉變為吉,她才馬不停蹄離開。
準備去附近的幽陵城,乘坐長途飛舟跑路。
為了盡快趕到,辛夷就踩着辰月披帛抄了近路。
那是個夜黑風高,天昏地暗的深夜,她沉迷跑路,完全沒注意到時間過了零點,已然到了第二日,占蔔結果不在作數。
想要抄近路趕到幽陵城。
需得穿過大片人跡罕至的叢山峻嶺。
辛夷蹑影追風,踩着披帛途經過一片幽谷時,發現大片看不到盡頭的鮮紅。
是由一棵棵有花無葉的樹木組成。
枝頭上籠罩着紅雲般密密匝匝的花朵,瑰奇夢幻。
想到這片“紅海”,同雲深那對小情侶提到的秘境模樣一般無二,地理位置也對得上,辛夷下意識就多瞄了眼。
真真只多看了一眼。
結果好巧不巧的,就瞅見位狗狗祟祟的元嬰修士從“紅海”中走出。
一上一下。
四目相對。
只是因為在樹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就再也不能回到從前。(注2)
後來,無辜路人辛主播就讓這個狗狗祟祟,不知在做什麽邪惡勾當的元嬰順手牽羊,綁進了“紅海”深處。
這裏還有“綁架犯”的三位同夥。
都是他娘的元嬰期: )。
這群喪盡天良的綁架犯,還當着辛夷的面說什麽“蚊子再小也是肉”、“不能浪費”之類的話,準備順手把她獻祭了。
若非辛夷關鍵時刻,亮出身份——
“家師長庚聖尊,誰他爹的敢動我!!”
怕是已然被這群慘無人道的綁架犯,抹了脖子,他們忌憚長庚聖尊,不敢朝辛夷動狠手,又擔心她會将“紅海”的消息散播出去。
索性找來繩子綁了她。
也不知怎麽想的,還随手把她挂在了外面牆頭。
這哪能忍!
向來只有辛夷挂別人的份,仗着有長庚聖尊這座金大腿在,這群人不敢對自己做什麽,她從早到晚都在罵罵咧咧,作天作地。
四位元嬰修士,每日都在忍受這位小祖宗的荼毒挑釁,氣到心肝脾肺哪哪都疼。
竟也說不上誰更慘些。
直到辛夷提出給“贖金”,她的待遇才勉強好些。
從外牆上放了下來,下半身也松了綁,只有上半身依舊捆着。
飛遠的思緒回籠,辛夷仰起腦袋,看向懸浮在半空中畫面斷斷續續的水鏡,段未白依舊一動不動地站在立牌前,不知在想些什麽。
紫衫女修面露急色,再次詢問道:“要來不及了,你确定他會沿着路牌進來?”
他們四人在此地籌謀已久。
最近越來越多的修士發覺此地異樣,殺都殺不淨,倘若今夜醜時再次開啓失敗,怕是就要一番努力付諸東流。
辛夷靠在椅背上,張開嘴巴,“啊——”
紫衫女修抽抽嘴角,用小木簽插了塊果肉,塞進她嘴裏。
辛夷嚼着口中甜嫩多汁的靈果,調整攝像頭對準水鏡中的段未白,關注他的一舉一動,乃至每一個微表情。
而後看向直播間光屏。
很快就有微表情方面的專家,将觀察結果發了出來。
看着光屏上飄過的長篇大論,辛夷簡單進行了縮略,“他在懷疑指路牌是我故意布下的陰謀,前面有要命的陷阱在等着他。”
絡腮胡男修急躁道:“那你還——”
直接打斷了他的話,辛夷繼續道:“他同時也在懷疑,會不會是我已然預判到了他預判了我的預判,其實指路牌才是唯一安全的道路,但又無法完全确定。”
“畢竟,我預判到了他預判了我預判到他預判……”
在一連串看不到盡頭的“預判”下來。
在場的四位元嬰修士只感覺頭昏腦脹,心煩意亂,快要不認識這倆字了。
只聽明白了辛夷最後一句——
“總之,他一定會跟着指路牌走。”
她話音剛落。
衆人便看到,水鏡中的段未白終于動了,帶着曲流雲,他沿着立牌指着的方向,迎着沸沸揚揚落下的鮮紅花瓣,擡腿走進了“紅海”。
擔心他走丢,遇到什麽危險。
辛夷每隔百米,就命那些綁架犯插了塊立牌指路。
路上十分順遂,沒有遇到任何危險,段未白帶着曲流雲一路前行,環顧周圍看不到邊際的鮮紅,踩着滿地花瓣,很快便行到了“紅海”深處。
這裏的時間開始出現紊亂。
隐藏在枯黃草葉下的蛹,短短半柱香的時間,便經歷了羽化,繁衍,最終在飄搖花瓣中徹底凋零,走完了生命的全過程。
此地時間流速太快。
段未白眉間折痕越發深刻,加快腳下速度,沿着最後一塊立牌指着的方向,穿過稠密樹海,眼前豁然開朗。
視野中,出現一片平坦開闊的空地。
一座高大簡陋的茅草屋,屹立在璀璨星光下,周圍特殊材料鋪就的地板靈氣湧動,隐約可見上面镂刻滿怪怪奇奇的陣法。
與草屋距離極近。
雖說此地天機紊亂如一團亂麻,段未白仍輕而易舉感知到,辛機師妹确實在茅草屋內,是真的辛機師妹,而非外面那些假貨。
覓跡尋蹤的人已近在眼前。
他反倒不敢邁出最後一步,警惕地望着茅草屋周圍布下的陣法。
段未白能耐住性子。
屋內的人卻等不及了。
只聽“嘭”的一聲悶響,上半身讓繩索綁得結結實實的辛夷用肩膀撞開木門,興奮地擡起一只腳尖指向屋外懵逼的段未白,一邊朝屋內大喊:“是他,是他,就是他!”
“贖金來了,還不快給我松綁!!”
段未白撥弄珠串的手頓住,神情迷茫,腦袋上浮現出一連串問號。
什麽情況,贖金是在指——
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