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羅斯游戲[無限流] — 第 32 章 章三一
“小姑娘, 你怎麽了?”
喬君影猛地回過神,“啊?沒事,只是在想關于我們亡目村民俗的報告該怎麽寫。”
她對着跟她搭話的村民微微一笑, 假裝步伐輕快地離開了。
回到圍牆的轉角處, 喬君影在确保村民看不見她的時候鑽進了樹林裏,樹木間雜草叢生,時不時爬過幾只小蟲子,她顧不得髒, 用手推開擋在身前的樹枝雜草,想要看一看樹林那邊到底是不是黃土牆。
等到從茂密的樹林中脫身出來, 眼前就是與之前毫無二致的黃土牆,喬君影走上前去伸出手觸摸到了粗糙的牆面。
她現在大概明白了這個村子的布局, 一圈封閉的大土牆裏是樹林和農田圍繞的帶有一個缺口的小土牆,小土牆內才是村子的核心, 這樣一看怎麽都不可能跑出去了吧?
不能輕易和村民起沖突,喬君影再一次在心裏重申了這個原則。
手上驀然傳來一陣刺痛,喬君影定睛一看,原來是她想得太過入神, 手指被鋒利的碎陶片戳破了皮,擠出一滴顫巍巍的小血珠。
随手把血珠抹去,她貼着牆壁向北走,雖然說外牆有九成可能是封閉的,但她還是想親眼驗證一番。
樹木與圍牆之間幾乎沒什麽間隙,樹林郁郁蔥蔥向上幾乎看不到天空,但并不顯得陰森。
陽光依舊見縫插針地從葉子間透過來, 樹林深處時不時響起陣陣鳥鳴, 林子裏帶着生機勃勃的意味。
走了大約半個小時, 喬君影順着這面牆走到了盡頭,土牆轉了個直角向西延伸,她也跟着牆壁轉向。
雖然剛開始看着樹林有點意思,但時間長了便顯得單調無趣,尤其是樹枝跟草叢還成為路上絆腳的阻礙。
喬君影有些機械地推開擋路的樹枝,邁開步伐向前走,前方已經快到樹林盡頭了,她的頭發被樹枝掃得淩亂,她捋了捋頭發把它們梳直。
在她彎腰拿去黏在褲腳的碎葉枯草時,眼睛被不知道什麽東西閃了一下,她眯起眼睛仔細去找,半晌找到一個被埋在泥土中露出一小片銀色的東西。
拿了根枯樹枝挖開泥土,下面是一個細細的銀手镯,喬君影從農場中取出湖水把手镯沖洗幹淨。
手镯大約有小拇指那麽寬,上面雕刻着精致的花卉紋路,她把手镯收進空間裏,再三确保自己身上沒什麽異樣便鑽出了樹林。
樹林外是與之前如出一轍的田地,若不是幹活的村民不一樣,喬君影還以為她走了回頭路呢。
這麽看來,村莊的北面是蔥郁的樹林,東西兩面都是農田,那南方呢?是樹林還是農田?
喬君影踩上田埂,一邊與村民閑聊一邊迂回着向南方前進,能看見對面也是一片樹林。
但她卻感覺不太對勁,相比起北邊樹林的無人看管,當喬君影離南邊樹林很近的時候,身邊的村民明顯緊張起來。
她看看周圍成群的村民,步伐一轉,一邊說着天色不早要回去了,一邊往回走,見她離開原本隐隐聚集起來的村民又散開繼續忙碌了。
回到田邊向遠處眺望,南邊的樹林深處絕對隐藏了什麽,以後一定要找機會去看看,要是一個人住就好了,喬君影在心裏嘆息,一個人住就可以晚上獨自行動了……
還有一個多小時才到村民回家吃飯的時間,且不說吃飯的時候她不在有多引人注目,如果村民都不在農田裏的話,他們這些外來人員也不太可能被輕易放出來吧。
目前來看跑也跑不出去,要是不小心被村民發現了可不是鬧着玩的,她可還記得在上一場游戲裏,那些看似活潑可愛的孩子的手段有多麽殘忍血腥,眼前的這些村民看着老實樸素,誰知道內裏是什麽樣子。
喬君影突然想到了什麽,她平靜地離開農田,在村民都看不見的地方重新鑽回了樹林裏,沒有猶豫徑直鑽向樹林深處。
黃土牆重新出現在眼前,她左右看看發現沒人之後從農場建設區裏拿出一把竹梯,她把竹梯靠在土牆上,深吸一口氣爬了上去。
待她從層層疊疊的樹葉中探出頭來,眼前的場景令她大失所望,圍牆外幾步遠是一片濃厚得像牛奶般的白霧。
想到了第一場游戲中被切得整整齊齊的肉塊,喬君影從農場的湖水裏撈出一條魚用力地砸向白霧,周圍的環境很安靜,但她仍然沒有聽見物體落地的聲音。
等了一會兒沒有動靜,在她準備下去的時候,聽見白霧裏傳來了似有若無的咀嚼聲,喬君影停頓一下穩住身形,盡量輕且快地回到地面收回竹梯,然後飛快地跑進了林子裏。
直到黃土小路近在眼前,她才氣喘籲籲地停下腳步,一手撐着旁邊的樹幹,一手撫上胸口,能感覺到心髒在手下劇烈地跳動。
她在樹林邊呆了好一會兒,等到心跳和呼吸都平靜下來才出現在小路上。
雖然不知道這個白霧裏吃魚的東西,與之前把玩家切成肉塊的東西是不是一個家夥,但游戲不讓玩家離開村莊的意思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她當然不會作死執意闖入白霧中。
這時太陽将落,田地裏幹活的村民也開始陸陸續續收工回家,但大部分村民還在地裏,終于到了喬君影實施之前的計劃的時候了。
她這次順着村裏最東邊的路向裏走,在快到第四家門口的時候,故意驚叫一聲左腳絆右腳摔在地上。
為了演戲逼真,她狠狠心,雙手在黃土地上重重碾過,一陣疼痛傳來,她的眼角不受控制地墜上了淚珠。
聽到她摔倒的動靜,一位大娘急匆匆地從第四間房子裏跑出來,扶起摔在地上的喬君影。
看見她被黃土地磨得碎石、鮮血和塵土混成一片的手掌,大娘一邊扶着喬君影往屋子裏走,一邊安撫她:“沒事的啊,到屋子裏我給你處理一下,沒事的。”
喬君影被帶進院子裏,大娘打了井水輕輕沖洗她手上的傷口,待到看不見沙塵時才停下。
大娘又扶着她坐到大廳的桌子旁,急沖沖地打了盆井水又往裏面倒熱水兌成溫的,然後把喬君影的雙手浸到水裏,輕手輕腳地在水裏化了點肥皂,用溫肥皂水清洗着紅色的傷口。
她一邊洗一邊安慰喬君影道:“沒事的啊,一會兒給你找點藥抹抹,不會留疤的哈。”
“嗯,”喬君影眨眨眼,露出一雙被淚水浸過的溫潤眼眸,“謝謝您,怎麽稱呼您呢?”
女人笑了笑,用白色的毛巾把喬君影的手輕輕裹住吸去水珠,“盲五娘,不介意的話,喊我五娘就行。”
喬君影乖巧地叫了聲“五娘”。
盲五娘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她讓喬君影好好坐着,然後自己轉身去裏屋找藥膏了。
看着她轉身,喬君影的視線挪到了中午看見的那個房間門上,門把手上明晃晃地挂着一把大鎖,她沒有多餘的動作,只是默默等着盲五娘回來。
幾秒鐘後盲五娘就帶着藥膏回來了,她給喬君影的兩只手掌上細細塗上了白色的藥膏,再用白色的紗布把較為嚴重的左手掌包了起來,最後把整只膏藥和紗布放在桌上。
“藥你拿去用,傷口別着水感染了啊。”盲五娘說。
把藥推回去,喬君影不好意思地推辭:“本來就是我自己不小心給您添麻煩了,怎麽能再拿您的東西呢。”
“你這孩子!”盲五娘想了想說,“你傷了兩只手自己弄也不方便,那這樣吧,你每天早上和晚上過來我給你換藥。”
喬君影聞言擡頭,露出了欣喜的目光,“可以嗎?會不會太打擾您了?”
“有什麽打擾的,我還就喜歡你們這樣的姑娘,就是你別嫌棄五娘土氣。”
“怎麽會呢,”喬君影垂眸,咬着下唇搖搖頭,“來到這裏才發現我還有很多東西要學呢,五娘可別嫌我煩。”
盲五娘哈哈大笑,“這孩子嘴真甜!行了五娘不留你了,你回去吃飯吧,明天別忘了來換藥啊。”
站起身沖着五娘鞠了一躬,喬君影乖巧地說道:“知道了,謝謝五娘!”她在盲五娘含笑的目光中離開了屋子。
回到盲大壯的家裏,她這次是最後一個到的,莊蕾、趙丹衣,包括盲大壯和他的兩個兒子都已經回來了。
盲大娘眼尖最先看到了喬君影裹着白紗布的左手,她驚叫一聲,快步走了過來抓起喬君影的左手細細打量,“怎麽弄的啊丫頭。”
喬君影不好意思地笑,“路沒走慣,不小心摔了一下。”
盲大娘的眉毛緊皺,“咋這麽不小心呢!”
“沒事的大娘,快吃飯吧!我都要餓死了,大老遠就聞到咱們家的菜香啦!”
她拉着盲大娘走向飯桌,左手藏着身後小心地扭了扭活動幾下,沒注意到趙丹衣在她旁邊翻了個白眼。
走個黃土路都能不小心摔倒?喬夏以為自己誰啊,嬌生慣養的豌豆公主嗎?趙丹衣在心裏不屑道。
作者有話說:
趙丹衣:走個黃土路就摔跤?喬夏還以為自己是嬌生慣養的公主嗎?![不屑.jpg]
周清晏:我們家喬喬就是公主!管的着嗎你!要是我去了喬喬就不用故意摔傷自己了啊啊![抓狂.jpg]
①擦傷處理參考《美國兒科學會育兒百科》斯蒂文?謝爾弗;陳銘宇,周莉,池麗葉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