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尤布王妃 — 第 18 章 夜宴與美人(二)請問陛下需要我做什麽?
“宰相大人家中的女奴可還真是個個漂亮,能歌善舞啊。”半倚在絲綢靠墊上,薩利赫懶洋洋地晃着手中的銀杯,漫不經心的觀賞着眼前的舞蹈演出。
“這些女奴是之前聽聞陛下要來府中,才刻意從大馬士革買來的。”阿爾卡米面無表情地回答着,“若是陛下喜歡,可以全都帶走。”
薩利赫哈哈大笑起來,“我怎能奪宰相大人所愛呢?大人還是自己留着吧!”
聽說他要來才刻意買來的?哼,明明是為了隐藏那些刺殺他的女刺客才買來糊弄人的吧!全帶走?讓他帶着一隊刺客橫越沙漠回到開羅,然後造成半路失蹤的意外事故麽?
“這麽用心栽培的女奴,可不能随意動用啊。”眯了眯眼,薩利赫一語雙關地說道,啜飲一口杯中的棗醴,心照不宣的對阿爾卡米一笑。
握着銀杯的手不自覺的一緊,阿爾卡米忍住心中的憤怒,放松了自己的表情回以一笑,“陛下說的是。”
酒過三巡,歌舞散場。薩利赫在侍從的陪同下回到了住所。走進房間,薩利赫在椅子上坐下,由着奴隸為他脫下長靴外袍。
一旁穿着白色長袍的男人便迎了上來,“陛下。”
揉着太陽穴,薩利赫瞥了一眼自己身前的人,“哦,西裏爾啊。”
“陛下,東西已經送出去了,一個月內便可以到達花剌子模。”
“嗯。”簡單地應了一聲,停頓片刻薩利赫又開口問道,“那麽關于海那邊的動态,下面的人有沒有新的彙報?”
“這……沒有。”西裏爾猶豫了一下,然後開口老實回答道。
在心底嘆了口氣,果然自己一離開開羅,手下那群家夥就群龍無首,一點政治敏感度都沒有,“法蘭西的內戰剛剛結束,怎麽可能沒有東西可以彙報?”
看到西裏爾愧疚的表情,薩利赫不由得感覺頭更疼了。竟然連自己身邊最親近的總法官西裏爾也沒想到這些,還需要自己提點,以後的政事恐怕會越來越難辦啊……
哎,好希望能有個聰明能幹的手下幫自己一把,不然他遲早得英年早逝。
“下去吧。”薩利赫揉着額角,“我想早點休息。”
“是。”侍從奴隸們紛紛離開了房間。
一邊嘆着氣一邊走到隔壁的浴室,奴隸早已在浴池中放好了熱水。脫下長袍,解下頭上的黃金發飾随意丢在一邊,薩利赫将自己整個人泡入池水中。
溫熱的水沒過肩頸,一身的疲勞也漸漸随着流水融開。
敲門聲忽然響起,“陛下,您要的女奴帶來了。”
薩利赫皺起了眉頭,女奴?他什麽時候要過?
哦,是那個女奴……
拍了拍額頭,薩利赫終于想起了自己之前确實提過這個要求,“讓她進來吧。”
唔,也不知道阿爾卡米會不會懂他的意思,把那個女奴派來呢。
“叮鈴——叮鈴——”
細碎的鈴聲響起,薩利赫側過頭,茫茫的白色霧霭中,深藍色的身影漸漸靠近。随着她的腳步,模糊在霧氣中的面容越來越清晰……
等看清那張臉的時候,薩利赫不由自主的停了一拍呼吸。
就算閱過無數美人,也不得不承認……她真的很美!
細白如象牙的肌膚,長翹的睫毛,澄亮的琥珀色眼眸,棕褐色的頭發高高盤起在耳後垂下一縷輕輕掃在性感的鎖骨上。神秘的神色頭巾和面紗将精致的臉遮擋其後,半遮半掩卻更讓人對那張嬌嫩的臉想入非非。
好像一朵在月夜下怒綻的藍色蓮花,招搖妖冶,卻也清新動人。
她真的是那個髒兮兮的小女奴?這前後差的未免也太多了吧?
“薩利赫陛下。”感覺到男人的視線在自己臉上停滞過久,盛夏不由得停住了腳步低低喚了一聲。
即使他擁有無上的權力、財富,甚至極為俊美的容顏……她也不想就這樣和一個還沒有什麽交集的男人……
他看起來不是個沒有控制力的男人,如果能讓他放下那些念頭自然最好。
薩利赫猛地回過了神,輕輕一笑,“沒想到你還是挺漂亮的。”
“謝謝陛下誇獎。”盛夏不帶感情的回了一句,然後問道,“請問陛下需要我做什麽?”
第二十二章 夜宴與美人(三)說了一半的話全都被薩利赫用嘴封了回去。
唔,這張面無表情的臉簡直是寫滿了十萬個不願意啊。薩利赫摸着下巴考慮了一下,最終選擇跟她開個小玩笑。手向後一摸便摸到了裝滿精油的瓶子,薩利赫不着痕跡的将它傾倒,滑膩的精油無聲無息的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蔓延開來。
“那就幫我揉揉肩吧,肩很酸。”薩利赫用極為自然的口氣要求道,然後眯着眼睛噙着笑看着盛夏一步步向自己走近,然後……
“啊!”
腳下忽然一滑,盛夏整個人失去平衡摔進了浴池裏。原本繁雜飄逸的服飾此時此刻全成了拖累她的罪魁禍首,盛夏嗆了好幾口水才從浴池裏掙紮着浮出頭,自然阿娜妮精心打造的妝容造型也全都成了亂糟糟的一團。
“哈哈哈哈……”薩利赫看着她臉上胡成一團的黑色不由得大笑出聲,“瞧瞧這臉花的……下次可不要亂用我們埃及的眼影了……”
原來這男人是埃及的王。磨了磨牙,盛夏一把抓下了自己頭上的面紗頭巾丢在一邊,惡狠狠地瞪了薩利赫一眼,“陛下!”
難怪感覺剛才他那只手磨磨蹭蹭的在做着什麽小動作,原來是撒了東西在地上!
看着對自己橫眉豎目的盛夏,薩利赫終于慢慢止住了笑聲:“還是生機勃勃的樣子比較适合你。”
盛夏愣了一愣。難道……是剛才自己的表情太過陰沉緊張,他故意惡作劇讓自己放松?
多想了多想了,他一個高高在上的王者怎麽會體貼她一個奴隸的心情!
哼了一聲,盛夏狼狽地爬出浴池,結果男人長手一撈,盛夏又一個轱辘滾下水池。
一次就忍了,暗着來也忍了……
這連續兩次還無比明目張膽的是鬧哪樣!
盛夏怒極,直接從浴池裏舀起一抔水沖着薩利赫潑去,“薩利赫!”
聽到眼前的這個被氣得小女奴直呼自己的名字,薩利赫的眼神有一瞬間的淩厲,随後卻又快速柔和下來。真是只容易發怒的小母獅,比起那些膽小的女人,确實要有趣很多啊。
一把抓住女孩的手腕,薩利赫語氣危險的在她耳邊問道:“女人,知道直呼王的名字的人有什麽下場嗎?”
盛夏一驚,滿腔的怒火被他的一句話全都澆熄了下去。
自己剛才竟然……對一個王這般無禮!
用手擡起她的下巴,拇指輕輕刷過她飽滿紅潤的唇瓣,薩利赫的眼中帶着肆意的笑,“是不是又想喊恕罪?”
即将出口的臺詞被人堵了回去,盛夏抿住了唇不敢說話。
一次兩次惹到了他,誰知道身為一個君王的薩利赫會怎麽處理自己?這種時候不管自己說什麽都是徒勞,所以……只能等他的判決了。
張狂的母獅子瞬間變成在自己懷裏瑟瑟發抖的小貓咪,薩利赫極不适應地挑了挑眉毛。
這樣就被自己吓到了嗎?看來也不是太過狂妄嘛。
低笑一聲,薩利赫開口道:“算了,本王今天心情好,主要你說句‘請陛下恕罪’我就放過你好了。”
咬了咬唇瓣,盛夏緩緩的張開了口:“請……唔……”
盛夏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說了一半的話全都被薩利赫用嘴封了回去。男人纖長的睫毛好像黑色的曼珠沙華綻放,細膩的皮膚在幽暗的燈光下閃閃發光。猶帶着幾分酒氣的舌在口內肆意掠奪着,幾乎将口中的空氣吸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