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世界上位指南[無限] — 第 54 章
第54章
路嘉木一喊,一群村民也緊張了起來。
為首的幾個扛着鋤頭斧子的高壯村民紛紛将農具從肩上卸下,謹慎的握在了手裏,向着吊腳樓靠了過去,先審視了一番那點血跡,然後通過那個窟窿向屋內觀察了狀況。
沒看出什麽,他們就又在層層封死的木條上敲了敲,制造出些響動。
屋裏安安靜靜,也沒有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受到驚吓跑出來。
路嘉木跟在他們身後,随口問:“你們為什麽要把這棟房子封起來?”
村民們本來就對這棟吊腳樓毫無印象,自然更想不起來這件事。
一個村民回憶片刻,茫然的說:“不是我們封的。”
這荒山野嶺,附近就他們一個村子,不是他們還能是誰?
路嘉木看他們一副想不起來的樣子,就不問了。
領頭的兩個村民見屋裏沒有動靜,就放下心來,開始用農具拆木條,進而将整個打不開的門都砸了開來。
髒舊的破屋中,積灰紛紛揚了起來,在透進來的光線中顯現出斑斑點點的顆粒。
村民們審視了一下這全然陌生的房間,然後分散開在房間中搜尋起來。
其中一個村民扶着破床的床沿,俯身往下看的時候突然一激靈,發出了一聲低呼。
路嘉木被吸引了主意,湊過來也彎腰往床下看了一眼。
陰影籠罩中,有一個小小的東西正趴在下面那狹窄的空間內。
随着視力逐漸适應黑暗,路嘉木和床底一對死死大張着的眼睛對上了。
村民在最初被吓了一跳之後,忙喊了起來:“這裏有東西!”
其他村民也聚攏了過來,合力将破床板掀開。床下那個東西沒有跑,依然呆呆的停留在原地。
只見那是一個扭曲蜷縮着的小男孩,臉色鐵青,眼睛大大的瞪着,已經沒有了呼吸。
找兒子找了一上午的婦人看清楚了小男孩的面容,瞬間悲從心來,用力一拍腿,捂着嘴悲拗的大哭了起來:“我的兒啊!”
村民們想把男孩扯出來,但因為男孩的屍體冰涼又硬,顯然死了有一段時間,所以姿态十分怪異。而且它的肚子還被劃破了,一拉扯就有碎肉掉了下來。
村民們就停下了動作。
婦人哭得更傷心了。
但凡有眼睛的人,就能看出這死法很奇怪。
婦人哭着哭着,逐漸将視線放到了幾個外鄉人身上。
路嘉木怕她哭完一想,就把這件事情全怨在他們身上,打量了屍體腹部一瞬後忙說:“你們這裏是不是來了大貓,在這破屋裏定居了?我看這肚子上的傷口,有點像爪子劃出來的。”
村民們看着那道從胸口向下,幾乎貫穿整個腹部的深深撕裂傷,也覺得有點像抓痕,只是看不出來是哪種動物幹的:“我們山裏确實有野獸。”
婦人抹了抹眼淚,眼中有一抹不知是怨恨還是什麽的情緒:“什麽貓……什麽貓能把人弄成這樣!”
“豹子之類的?它可能是餓了,晚上溜進村子叼人。”
“你們昨天為什麽要帶他來這裏!嗚嗚嗚嗚……”
“我們昨天就是在這邊簡單逛了逛。”
正所謂如果內部矛盾無法化解是,就盡力把它往外推,讓內部矛盾變成外部矛盾。
路嘉木握拳輕抵在唇邊,咳了一聲:“如果是這樣的話就有點麻煩了,聽說大貓有不少是什麽保護動物,打死了還要坐牢的。”
他說的義正言辭,仿佛确有其事,再加上坐牢等字眼。
婦人一聽果然被刺激到,出離憤怒,将矛頭直指路嘉木口中的“大貓”:“撓死了我兒子,我憑什麽還要保護它!我要打死它!”
她對着空氣辱罵了一圈,然後又哭着去抱那具已經冰冷僵硬的屍體
一位扛着鋤頭的村民說:“如果真的是有野獸溜進村子叼人,可不是小事,我們絕不能放過它。”
他說完看了路嘉木一眼:“我們不知道什麽保護不保護,它吃了人它就得死。我們都是老實人,沒幹過什麽違法亂紀的事情,才不要坐牢。”
路嘉木立刻比了個手勢:“我就是随便說說,我不了解。而且你們肯定有你們的規矩,我尊重你們。”
村民揮舞鋤頭:“走!”
年輕力壯的男性村民們紛紛群情激昂,拿着各自的農具就要上山打獸。
至于門上的那個洞,因為昨天幾個人是單獨被小男孩引路到這裏,并沒有被什麽人注意到,而且小男孩回去以後也沒有亂說寇曼的怪力,所以村民們就都沒有懷疑過它的來歷,理所當然的覺得是野獸砸出來的。
一部分村民開始在山裏試圖尋覓野獸的蹤跡,另一部分則陪着婦人和細皮嫩肉的外鄉人下山。
婦人抱着兒子的屍體,一邊哭一邊走進自己家中。
可能是因為死的時間太長,屍體逐漸擺脫了屍僵狀态,也可能是被活人的體溫捂暖,小男孩僵硬耿直的脖子稍稍變軟,動了動似的向側面偏轉,死睜着的眼睛仿佛在瞪着他們看。
合上門扉前的那一刻,小梁被這種死人的視線瞪得脊背發涼,不安的說:“這裏居然真的有這麽兇惡的是野獸?怎麽會這樣。”
路嘉木捏了捏下巴,突然說:“明天會死四個人。”
小梁被吓了一跳:“你為什麽要說這種話?”
“很明顯不是嗎?這是倍數。”路嘉木反問,“昨天死了一個,今天死了兩個,明天就該死四個,有什麽問題?”
小梁不知道他為什麽要輕描淡寫的說這麽可怕的事情:“你什麽意思?”
路嘉木搖搖頭:“你總不會真的以為是大貓把人叼走了吧?那個洞開的那麽高,又不大,什麽貓能叼着個人還這麽準的跳進去?而且也沒看見它吃掉內髒。”
路嘉木伸手比劃了一下:“那個指間距,看着可有點像人的手。”
“那剛剛他們在的時候你不說。”攝影小哥聽完抽了抽嘴角,有點不滿,“現在講這種故事,可不會顯得你很有趣。”
路嘉木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我們應該感謝村長,還好他帶領村民不搞封建迷信。”
因為剛才那個小男孩的死狀太慘,其實節目組誰也沒敢仔細去看,怕會把好不容易吃下去的午飯又吐出來。
現在路嘉木這麽一說,小梁雖然沒看清楚,但又仿佛感覺還真是那麽一回事:“是嗎……難道這裏有連環殺手?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俞冷順着杜撰:“可能有強迫症吧。今天殺了一個人明天就必須殺兩個,不成倍數增長渾身難受那種。當然,也有可能是想每天+1+1+1,誰知道。”
結合最開始那祖孫二人的奇怪死狀,節目組幾個人毫無難度的跟着他的話想了下去,聯想到了變态殺人狂那變态扭曲的內心,一陣不寒而栗。
一行人回到村長家後,都不敢再往外亂跑了。
村民們在山裏搜尋了一個下午,但是就像上午他們找小男孩一樣,毫無收獲,連根獸毛都沒有找到。
村子在兩天之內連死三人,搞得人心惶惶。而且只有最後一個還能勉強說是野獸幹的,前面兩個人則完全沒有處理好,到底是怎麽回事到現在都沒有定論。
雖然每一件看起來都和他們這群外鄉人沒什麽關系,但卻又都是在他們來之後發生的,難免村民對他們有了情緒。
還好現在村長還把他們當做客人,晚飯時間照舊給他們準備好了饅頭鹹菜野菜,還煮了幾顆雞蛋。
小梁他們興致缺缺,所有的飯菜就都被另外幾個怕挨餓的人風卷殘雲了。
吃完晚飯,他們早早的就在村長和幾個疑心村民的注視中回房間了,把門鎖上再也不打算出來。
小梁還是非常想離開這裏,但是有昨天的經歷後,她知道了有什麽難以理解的事情正在發生,就沒再敢提要走這件事。
入夜之後,房間之外還是像昨晚一樣的安靜,沒有什麽要着火的跡象,安保小哥也沒有什麽異常表現。
路嘉木一直等了大半夜,才從抽屜裏拿出撲克牌,笑笑問:“你們打牌嗎?”
其他人也根本沒睡着,或是在害怕或是在提防,或是在猜測着外面正發生着什麽。
王彪立刻回應:“打。”
安保小哥也點頭:“當然打。”
路嘉木看了俞冷一眼,俞冷心領神會,不動聲色的把村長準備在屋裏,用來招待他們的果酒拿了過來。
路嘉木收回視線,指尖翻動,熟練的洗牌切牌又發牌,開始了三個人的牌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