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山謠 — 第 32 章 故友魂愧對當年事

故友魂愧對當年事

司權拿着發插，在原地愣了很久。方靈，是你嗎？

他心想不如趁這個機會去燭山。正走着，看到遠處是淩霁鎮外莫雨杉的墳茔，衰草叢生。方靈死後，也沒有人來這裏了吧。他走到墳前，看着墓碑。年紀輕輕就死了….而方靈在兩年後也走了….司權取出發插看了看，這時，一個鬼魂顯現出來。

“你是….莫姑娘嗎？”司權驚訝地說，“不是說血怨咒中被取血的人鬼魂不能自己顯形嗎？”

莫雨杉的鬼魂笑了。“靈姐告訴你的？”

“不是，看書看到的….”

“我是問，靈姐告訴你血怨咒中被取血的是我？”

“也不是，是我自己推測的…..”

“哦。沒事，既然靈姐不想讓你知道，我就不說了。”莫雨杉說。

“你一直是鬼魂？怎麽之前我來這裏沒有見到過你？”

“我對不起靈姐，我知道她常來看我，但我無顏見她啊。”莫雨杉說着落了淚。

“發生了什麽？”

“我害了靈姐，要不是我，她就不會….後來她知道了是我害的她，卻又為了救我去了…結果….”莫雨杉幾次差點把未說的話說出來，這時她注意到司權手裏的發插。

“這不是靈姐的嗎？她給你的嗎？”

“她五年前也死了…你不知道嗎？”

“我知道….這麽說，你是叫司權嗎？”

司權納悶極了，在燃風山時，謝煙寒說了句他就是司權，祝寥立刻就放下了戒備；到了現在，莫雨杉看到發插就知道他是誰了！這是怎麽回事？

”天啊，真的是你啊！”莫雨杉含着淚笑了，“原來就是你啊！”

司權不明白，看着莫雨杉也并不想說什麽，于是問：“莫姑娘，我想去燭山找燭山山主，你知道怎麽才能見到她嗎？”

“你是想讓靈姐回來吧？直接去找就行，你要是找不到，大喊一聲你叫什麽，一定就見到了。”莫雨杉說，“你還等什麽，快去！快去啊！”說着她眼睛又濕潤了。

“我有什麽特別之處嗎？怎麽….”

“你到了燭山，自然就知道了。快去吧。靈姐真的很不容易，我希望她以後能不用再害怕….”

“她害怕什麽？我覺得她好像什麽都不怕。”

“她要是什麽都不怕，會一直不告訴你血怨咒的事嗎？”莫雨杉說，“你要知道，她一開始是想告訴你們的。”

“啊？我不明白啊！”

莫雨杉笑了。“很多事我當時也不明白，死了之後才想通。不過，你會知道的。”

司權看着莫雨杉。方靈比他小兩歲，這麽看莫雨杉也沒比自己小多少；然而莫雨杉似乎完全把生死恩怨看透了。莫雨杉輕輕笑着，上衣雪白，裙子淡橙色，額頭上一個眉心墜精致小巧。她手中握着的手帕上，是司權再熟悉不過的刺繡。

看到司權仍一臉茫然，莫雨杉又笑了笑，就消失了。司權拿着發插，又在墓前站了好一會兒。

方靈不肯告訴他血怨咒的事，是怕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