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珊珊符佑霖 — 第 11 章
這通電話,對薛通來說是震驚的。對方說只要他肯在當天引燃炸-藥,就會支付一筆足夠他繳納醫藥費的金額。而且他還很安全,不會受到牽連。廠裏也不會出人命案。
遲珊珊也聽到了這次密謀電話內容。
她微微皺起眉頭來,幾天後可沒有沒傷到人。
國安的楊荊見遲珊珊皺起眉頭,就問了:“有什麽不對?”
遲珊珊眉頭皺得更緊了,過了一會兒,她才不确定地說:“這個人應該死了,連他自己一起炸死了。”
也就是說,這個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自殺了。
唯一知曉內情的人都死了,那麽那筆醫藥費估計也沒有付。要是付了,肯定就是留下了線索尾巴,不可能會是那樣一個調查結果。
所以說,這個人是被騙了。
這一手空手套白狼很幹淨利落,連遲珊珊這個天馬行空寫的,都要嘆服一句:“厲害,厲害。”
遲珊珊說他會死,楊荊也很快反應過來了。他腦子轉的比遲珊珊還快,立刻說了一句:“這麽狠辣,死不見屍,天衣無縫。”
說完話,他擡頭看了看遲珊珊,說道:“要不是你每次都示警,我簡直快要懷疑你是他們的人了。”
遲珊珊嘿嘿一笑:“我遲珊珊向來行的正坐得直,怎麽可能?”遲珊珊也不怕說出這句話,因為她本來就行得正,坐得直,一點也不怕被查。
楊荊也知道她不怕被查,因為遲珊珊已經被從頭到腳,從出生到現在一氣兒都被查過了。幹幹淨淨的背景,簡簡單單的生活做事,只是消息來源成迷。他剛才那麽來一句,不過是想給遲珊珊施壓,好讓她吐露出她的消息來源罷了。
可遲珊珊仿佛是缺了那根弦似的,不知道是沒意會過來,還是裝傻,愣是沒有那種壓力感出現。
#這妹子是不是太遲鈍了?#
楊荊忍不住在心裏想。但沒套出話來,他倆還得共同合作,或者說,他們還得跟遲珊珊合作,才能成功阻止這一場爆炸。
楊荊又跟公安的人接洽了一會兒,就有便衣悄悄地跟着那個被電話忽悠了的慘死者了。
便衣跟着這個人穿街過巷,最後停在了一處豪華酒店前。對方也真夠大膽的,要辦這樣的大事,居然不偷偷摸摸的來,而是光明正大地住在大酒店裏,也不怕被查。
兩人見面之後,這個洋人就拍着這位家中捉襟見肘的薛通肩膀說:“你放心,只要這件事你辦成了,以後醫藥費不是問題,警察也查不到你身上來。”
薛通有些遲疑,但是想到家中沒錢治病的老母親,還是咬了咬牙,點頭答應下來。
至于跟蹤的一方,公安的人行事謹慎,自然不會這麽早就抓捕他們,不然沒證據,貿然行事最後得把他倆都放喽。
他們先查了這洋人的資料,資料上很整齊,是個做美食試吃的美食家,這次到中國來,就是來試吃舌尖上的中國裏的某一樣菜色的。
所以他們也沒有酒店的監聽辦法和權限,一來怕打草驚蛇,二來也是怕斬草不除根,留下後患來。所以在查到這個洋人之後,便衣們只是在他隔壁開了房,住了進去。其餘的事一點沒幹擾。
警察和國安在做這些事的時候,遲珊珊這個只有筆杆子能動兩下的,當然就什麽也做不了。但是一整天都悶在酒店裏的話,也是很痛苦的。所以遲珊珊就獲批,能上街溜達溜達了。
這會兒正好是午飯時間,遲珊珊出了酒店,當然就是要覓食去了。去一個陌生的地方吃飯,最好就是看哪家人多去哪家。要是那種涼嗖嗖偌大一個店只有三兩人在吃的,多半就是不好吃。
秉着這條準則,遲珊珊路過了不少店,最後在一家面館前停下來。
這家的面館簡直稱得上是人滿為患,連位子都不剩幾個。遲珊珊準備在這兒吃,就得跟人拼桌。她有些猶豫了,社交恐懼症犯了,不想也不願意,更是害怕跟人說話。但是人多,說明好吃啊!
遲珊珊猶豫的當口,忽然聽到了一句話:“你怎麽在這?”
遲珊珊轉頭一看,就見符佑霖就站在自己邊上,也是一副要找位子的架勢。符佑霖當然也是覓食覓過來的,用的方法和遲珊珊差不多。這一帶不是純粹的商業街,自有住房比較多,見不到那些熟悉地午餐牌子店,那就只有用這種方法來找吃的了。
遲珊珊倒是也想問符佑霖一句:“你怎麽也在這?”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符佑霖已經一拍腦袋,一邊拉遲珊珊的袖子,一邊說:“趕緊的,先占個位,其他的我們慢慢說。”
誰要跟你一起吃飯了!?
遲珊珊很想這麽問,但是被自己的社交恐懼症妨礙了一下,遲疑之間,這句話就沒有問得出來,人也被符佑霖拉着,往面館裏一坐。
面前的桌上還放着剛剛吃完那兩個人的兩個空碗,遲珊珊等着收碗的阿姨來收了,又見她抹了一遍桌子,這才點了餐,說要一碗牛肉面。符佑霖跟她一樣,也要了一碗牛肉面。
這家店很忙,上面的速度也不快。符佑霖拿了一雙筷子在手裏把玩,他一邊轉着筷子,一邊問遲珊珊:“你知道我為什麽點牛肉面嗎?”
遲珊珊心想,吃個面而已,哪有什麽為什麽,她看着符佑霖搖了搖頭。
符佑霖就說:“剛才站在門口的時候,我大致掃了一眼這裏的人,絕大多數都是吃的牛肉面,這就說明這家店最好吃的就是牛肉面。”他微微有點小得意地揚揚眉,“所以我點了。”
遲珊珊克制住一點自己的社交恐懼症了,她對符佑霖比了個拇指手勢,回話說:“我沒想那麽多,就只是想吃牛肉面而已。”
“那是你感覺好。”符佑霖又立刻回她說。
符佑霖這段時間回到實驗小組裏之後,也刷了刷微博,這才算有些弄清了當日遲珊珊鬧他的來龍去脈,他甚至還關注了遲珊珊的微博號,只是礙于有點羞澀,沒有跟遲珊珊打招呼而已。沒想到網上沒打成的招呼,竟然在現實裏打上了。
這也算是一種緣分了。
這邊符佑霖覺得這是一種緣分,遲珊珊的感覺卻很不好。
她已經花了很大的力氣去克服自己的社交恐懼症來應付國安的人了,現在連獨自出門吃個飯居然都能碰上能跟自己說話的人。她的感覺就不好了。
現在她只想自己安安靜靜一個人待着,把面吃完。吃完面,找個地方安安靜靜地晃蕩。
所以符佑霖說了那句有點兒小捧的話之後,遲珊珊就不回話了,面館阿姨送來了牛肉面,她低頭默默挑起幾根面,默默地吃了起來。
“咦,我怎麽覺得你不大想理我啊?”
不是感覺,是真的,好嗎。
遲珊珊心裏想着,這下子又要說話了。她看了眼符佑霖,符佑霖正睜着眼,盯着自己看,那模樣,別提多認真了。看得遲珊珊都不好意思再敷衍他。所以遲珊珊回他:“是不想理你。”
這要是一般人聽到遲珊珊這麽說,早就收起了精力,随遲珊珊社恐去了。偏偏符佑霖性格比較愛刨根問底,他也不覺得多尴尬,手裏捧着一碗面,還沒吃兩口,就追着遲珊珊問:“為什麽啊?”
遲珊珊才舒心地吃了兩口面,這下子又不得不說話了,她只想快點結束話題,就更加變本加厲地說:“沒有為什麽。”
這下符佑霖總該撤了吧?
遲珊珊這麽想着,沒想到符佑霖又接話了:“怎麽可能沒有為什麽,我長得不磕碜吧,也不讨人厭吧,你得跟我好好說說。”
遲珊珊簡直無奈了,她把筷子往碗上一放,自暴自棄地說:“我有社交恐懼症,不想跟任何人說話,這總行了吧?”
符佑霖微微睜大了眼,仿佛是沒有預料到居然是因為這種原因,遲珊珊才這麽言簡意赅。他又笑了笑:“我以為是什麽大毛病呢,不就是社恐嗎?你跟我多說幾句話,就能治好。”
“才怪。”遲珊珊又回了他一句話。
這句話也是相當不客氣的,可符佑霖偏偏露出了高興的神色,他的筷子微微一樣,遙遙指着遲珊珊說:“這就對了,跟我說話,就能治好你的社恐。”遲珊珊愣了一下,就聽到符佑霖又說,“我們多說幾句?”
遲珊珊沒說話,符佑霖又自顧自地将話接下去:“你來d市做什麽啊?你不是寫的嗎?來采風?”
革命尚未成功,都還沒從小透明變成大大,采什麽風。
遲珊珊很想跟符佑霖嗆聲,但她又不願意說那麽多話,只得說道:“不是采風。”話說了那麽多,符佑霖也沒被遲珊珊的社恐吓跑,遲珊珊不知道怎麽地,這下子又不是那麽排斥跟符佑霖說話了。
她想了想,改問符佑霖:“你到d市來做什麽?你不是科學家嗎?”
“科學家也得要數據支撐啊,我是來跑一個實驗模型的數據的。”符佑霖毫不避諱,又緊追不舍地問遲珊珊,“不是采風你到d市來做什麽?看望親戚基友?”
<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