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之妹(穿書) — 第 12 章
傅卿驚詫得看着蘇欽許,覺得自己可能幻聽了。
說好的紅塵谪仙,風光霁月的逍遙谷神醫,難道不應該視錢財如糞土的嗎?他又怎麽會問她錢多不多呢?
傅卿的眼神讓蘇欽許突然想起他師父的交代,他師父說,讓他不要一來就和別人談錢,因為這樣傷感情。
他要做的就是展現自己的醫術和自己的臉,只要有這兩樣,他就能戰無不勝了。
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麽歪理,蘇欽許還是直起身,朝傅卿露出一直低垂的面龐。
他容貌皎然,許是這些不問俗世的世外高人都有種神秘又高潔的氣質,一眼望去便讓人聯想到了高山白雪,林間清泉。
傅卿被這樣的容貌震住了,果然她還是幻聽了吧!
傅卿看向一旁圍觀的衆人,起身道:“蘇神醫,不若我們去別處詳談賠償的問題?”
其實她更眼饞蘇欽許的養發秘方,學醫學得這麽好,頭發還這麽多,想想就有點不可能吧?所以神醫的養發方子,效果一定超級好!
傅卿看着蘇欽許的眼神更熱烈了。
瑤晚芯站到蘇欽許身前,朝他道:“蘇大哥,你不用委屈至此,那六千兩我會去找師父幫我補上,這樣你就不用随公主去了。”
蘇欽許拉開瑤晚芯拉着自己衣袖的手,眼神溫和道:“玉是我碎的,自然應該由我來賠,我跟随着公主是我自願的,我不委屈。”
蘇欽許莫名,他覺得自己一點也不委屈,他自願跟着公主去的,畢竟公主這麽有錢。
這話是為了寬慰她吧?瑤晚芯看蘇欽許神色淡淡,越發心疼了。
堂堂神醫,就算皇帝也要給三分面子,他跟在公主身後,又怎麽會不委屈?蘇欽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
傅卿看着這個場景,心裏嘆了一句男配深情後,便有些索然無味倒:“若是蘇神醫不願意那就算了,你們只要把六千兩銀子賠了就可以了。”
雖然她很眼饞蘇欽許的養發秘方,但是她更在乎自己的小命,只要不觸及底線,她都不願意和女主有交集。
若是傅卿反悔,就代表着他的銀子飛走了。
蘇欽許淡然的聲音中隐隐有些急迫:“草民願意的。”他走到傅卿身後,朝有些無措的瑤晚芯說:“草民要同殿下詳談,便無法送瑤姑娘回去了。”
瑤晚芯笑了笑:“蘇大哥不要擔心,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掃了眼有些不耐煩的傅靖,她眼圈紅紅的看了眼蘇欽許,只好朝傅卿行了個禮就匆匆走出了文苑。
女主這樣就跑了?傅卿側目:“瑤姑娘走了,蘇神醫不追嗎?” 瑤晚芯這麽委屈的跑了,他一定很想去安慰吧?
這話說得蘇欽許一臉茫然:“為什麽要追?本來就是草民叫她走的。”
既然都叫她走了,他再去追不是多此一舉嗎?
說得好有道理。
傅卿被噎了一下,她瞧着蘇欽許無辜的臉,莫名感覺他看上去和原文的人設有點不同。
于是幾人很快換了地點,擺上茶點後,傅卿忍不住問:“蘇神醫,你有什麽養發秘方嗎?”
蘇欽許本來對甜糕蠢蠢欲動的手,折硬生生折了個方向,他随意摸了摸自己的頭發,道:“殿下還是叫草民的名字吧。”
他雙目看向傅卿烏黑順滑的發上,淡淡說出自己的心酸事:“不瞞殿下,其實草民頭發不太好,但是草民一直有調理的。只是殿下青絲如墨,發絲柔順茂密,想來是用不上這些方法的。”
傅靖也道:“皇姐頭發這麽好,根本用不上。”
“用得上,用得上。頭發就是要好好養護才會更好,現在不護發,将來徒傷悲。”傅卿想起以前的發際線,心髒都顫了一下。
她不要再變成以前要用頭發增長液和假發片的禿頭女孩了。
想到禿頭,傅卿就想到偶爾在宮中碰到的,那些頭發已經渾欲不勝簪的大人們,以及才到中年就已經白頭的大臣。
果然人一智慧是會付出代價。
傅卿瞧着蘇欽許,突然眼睛一亮:“蘇神醫一定有那種生發的秘方吧?除了生發,有沒有無害的染發液,比如什麽一洗黑,一染黑此類讓白發變黑的藥劑?”
大燕民風較前朝開房不少,男子也有注重自己儀态的。若是真有秘方,再冠上蘇欽許的大名,專門賣給朝堂中那些禿頭怪,中年白發怪,那他們不是賺翻了?
傅卿把自己的想法說給蘇欽許聽後,感覺他也似乎有點激動起來。
“生發護發的方子自然有,但要根據各人身體不同而調整藥的劑量。”蘇欽許沉吟,“至于染發液做起來應該不難,因為是外用,所以無需查看身體情況。”
照着公主的描述,蘇欽許似乎已經看到了無數錢財朝自己滾來,這樣一想他臉上笑容更深了。
“……蘇神醫覺得這樣安排怎麽樣?蘇神醫?”傅卿看着有點傻笑的蘇欽許,覺得自己可能出現幻覺了。
畢竟,堂堂神醫、第一癡情男配是不可能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傅靖卻沒有耐心,他直接把茶杯重重放下,不滿地看向被驚了一下的蘇欽許:“蘇欽許,我家皇姐問你,你願不願意在我外家的藥房裏賣這個藥?”
傅靖目光懷疑,這小白臉,除了長相外,怎麽看上去不太聰明的樣子。
“你真是逍遙谷那個可以從閻王爺手裏拉人的蘇欽許?我怎麽看着你和傳聞中的不太像呢?”
蘇欽許連忙說:“我當然是蘇欽許了。”
他這樣看着的确有點違和,但又說不出哪裏怪。傅卿只好點頭,重新說:“阿靖外家親戚裏有開藥房的,蘇神醫要是有心合作,便可以在藥房先幫那些大人診脈,再賣這個藥。至于這個那些大人,啊靖會幫你帶來的。”
“有些大人錢財可多了,蘇神醫也不用手下留情,當然蘇神醫懸壺濟世,一定也不在乎錢財俗物吧?”
不,他在乎,很在乎!
蘇欽許面上卻淡淡一笑,盡顯高潔:“這是自然。”
果然有神醫的風采。
傅卿笑道:“至于那做生意的錢,你便同啊靖商量怎麽分就行。至于我的話,就只要蘇神醫的養發方子和那六千兩就夠看。”
傅卿一直覺得現在的錢已經夠用來維持自己的鹹魚生活就夠了,更多的她也沒有野心。
傅靖聞言第一個不同意:“皇姐,這錢我怎麽能收呢……”
傅卿用他的扇子輕輕打了下他的手腕:“在你外家醫館,用你家的藥,當然是你和蘇神醫做生意了。你如今還未出宮建府,這錢就當是給你的小私庫,你想做什麽,便用這錢去做,這樣你就不用給你母妃要錢了。”
傅靖一臉感動:“皇姐待我真好!”
他母妃之前還說,皇姐那他當.槍.使,他一點也不信,整個皇宮裏,除了母妃,就只有皇姐對他最好了。
“當然要對你好了,将來你可是我的依靠呢。”傅卿眉眼彎彎,“這事情接下來要怎麽做,還是你們二人商量比較好。我是事不願心煩的,你們談就好了。”
她說着便走到一旁的軟榻上,随手拿了榻上的話本,翻看起來。
瑤晚芯滿腹委屈地走出了文苑,她在路上等了一會兒,也沒有見到蘇欽許來找自己。
她只好轉身,往長公主府邸走了回去。
傅璎正在水榭抄着自己厭惡的經文,擡眼便見瑤晚芯紅着眼睛往裏走。
她蹙了蹙眉,把毛筆放到筆架上:“青燈,你去把芯兒喚來。”
“是。”一身素淡青衣的侍女應了一聲,便去把瑤晚芯叫了過來。
瑤晚芯一見到傅璎,心裏的委屈就控制不住的流露了出來,只是面上還是強顏歡笑:“師父在抄佛經?可要芯兒代勞?”
傅璎瞧着眼眶紅紅的傅璎拉住她的手,撫上她的眼:“今日出門前還高高興興的,怎麽回來就哭了?誰膽子那麽大,竟敢欺負你?”
瑤晚芯垂目落淚:“沒有人欺負我,師父不要擔心。”
到底是自己看着長大的,傅璎又怎會不了解瑤晚芯?她這樣子,分明是被人欺了,還不敢說。
傅靖心裏染上怒意,她是長公主,雖然已經帶發修行,但也不是誰都能踩上她一腳的,她的人也無需低誰一等。
“你只管說到底是誰欺你的。”傅璎用帕子幫瑤晚芯擦了擦眼淚,“你別哭,我教過你人善被人欺,我雖是清修,但也不容許他人爬到頭上來。”
瑤晚芯忍不住邊哭邊說:“今日我随朋友去文苑,他不慎碎了塊古玉,我見那玉不似真的,便提出了疑慮。不料剛好碰上公主和五皇子殿下,殿下讓許多人來文苑鑒別那玉的真假,這其中有個翰林院的大人說玉是真的。”
傅璎打斷了她的話:“傅卿讓人當着許多人的面檢測的?”
瑤晚芯點頭:“是的。我判斷失誤 ,我道歉了,并也願意賠償。但衆人都說我存有害人之心,但我真的沒有這樣想過!”
芯兒是她看着長大的,傅璎怎麽會不知道她的為人?她自幼善良,縱使自己教了她許多手段,她也初心不改。
這可真是人善被人欺。
傅璎冷笑,神色淡漠:“前幾年我看着,只覺得傅卿被皇兄養得像個炮仗一樣,一點就着,只是這次一回來才發現她聰明不少。”
她輕輕摩挲着瑤晚芯手臂內側的月牙形胎記,眼中厲色一閃而逝。
“芯兒無需內疚,傅卿若是對我這個皇姑姑有半分顧及,她都不會讓人在大庭廣衆之下鑒定,她這樣做,分明是嫉恨你得了蕭如誨的好感。”
傅璎瞧着越發出落得娉婷的瑤晚芯,微微勾起唇角:“此事你無需放在心上,本宮自會幫你向傅卿讨回公道。”
瑤晚芯想說,她也是大庭廣衆之下說那玉是假的。只是她張了張嘴,到底還是沒有把話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