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之妹(穿書) — 第 8 章
這幾天傅柏舟的和平值一直很穩定,傅卿也被他吓怕了,所以放出了身體不适,需要靜養的話後,就一直窩在寝殿裏養傷。
于是傅卿又過上了她最喜歡的日子。
雪瑩很聽她的話,一聽傅卿想看話本子,她就讓人去宮外搜羅了半箱子的時新話本,送來給傅卿。
傅卿看膩了古代的話本子後,就讓平平作為語音朗讀工具人,給她讀綠江上的小說。
平平因為自己上回見死不救,所以在這種小事上,對傅卿格外的縱容,幾乎是傅卿想看什麽她就念什麽。
傅卿手上後,雪瑩還讓禦膳房的廚子變着花樣給她各種吃的,美名其曰要給她補一補。
于是傅卿好吃好喝的茍在寝殿,除了那只變異的暴躁咕咕給她添了一點麻煩之外,她小日子過得簡直美好。
直到雪瑩實在看不過去她這鹹魚模樣,才讓人炖了補湯,催着傅卿去送給皇帝。
畢竟皇帝是現在的飯票,傅卿想了想就趁着午飯後的陽光不太曬,她就親手提着食盒往禦書房走去。
其實這還是她第一次來見皇帝,之前她對外稱病,雖然皇帝有派人來看她,但是由于最近皇帝正和北戎的使官洽談,所以都沒有顧得上她。
午後涼爽了很多,傅卿到了禦書房便被護衛攔了下來:“勞煩殿下等等,奴才先去禀告陛下。”
“好。”傅卿并未向以前一樣直接硬闖,她淡笑着站在一旁等待,反而惹得當值的侍衛心裏納罕。
那進屋回禀的護衛是同皇帝身邊的太監總管于安一起出來的。
“公主是來送吃食給陛下的?”于安見了傅卿自己提着食盒,語氣便有些責備,“您底下的奴才怎麽這麽不中用?竟讓公主自己提着食盒來了,這多辛苦吶。”
他說着就要接過食盒,傅卿笑着避開:“不怪他們,是我想提些小食來送給父皇嘗嘗。”
“公主果然一片孝心。”傅卿和于安一邊走一邊說話。
“于總管,近來我父皇可還好?”
“陛下最近有些忙。”
于安嘆了口氣:“公主知道的,陛下一向最喜歡您了。他聽說您身體不适後,便立即派了禦醫和心腹去看您。陛下本想親自去溯月宮的,只是北戎眼看就要來我大燕了,這陣子國事繁忙,陛下自己都沒能睡個好覺。”
北戎要來大燕了?
傅卿笑容淡了些,她記得《後宮沉浮錄》的原文中寫道,北戎在初秋時來到大燕進貢,來的使者是北戎最年輕的将軍北賀長淵。
賀長淵除了天生将才外,他還是北戎鎮國公之子,身份本來就尊貴。加上他容貌俊朗,天性直率豪爽,而成為了書中人氣很高的男配之一。
他到大燕被人刺傷後,意外被女主瑤晚芯所救。後來在來大燕短短的兩個月裏,他把女主當成了一生的白月光。
男主蕭如誨之後也是因為有賀長淵的幫助,才奪得大燕的皇位。
而原著中,賀長淵十分厭惡傅卿的,因為她一直欺負瑤晚芯。
傅卿心裏苦笑,看來又要來一個她惹不起的人了。
輕輕走進禦書房中,便見穿着便服的皇帝朝她看來。
“見過父皇。”傅卿行了個禮,然後揚了揚手中的食盒,“父皇這幾日辛苦,兒臣給您帶好吃的來了。”
傅決近兩年來身體不大好,他擡頭兩鬓也有微霜,但看到傅卿,他還是下意識語氣溫和帶笑:“帶來了什麽,快給父皇瞧瞧。”
傅卿親手把帶來的蓮子粥以及小點心放到桌案上。
傅決邊看她忙活,邊忍不住嘆氣:“你個小丫頭,最近性子變得倒是溫順了許多。寡人前幾天聽說,你厭惡了蕭如誨,這可是真的?”
傅卿知道她的性格猛然大變是不行的,但是要是冠上為情所傷的名頭,倒是還能接受。
她垂下眼簾,默默不語,一副憂傷哀愁的模樣。
傅決看了怒其不争,他拉過傅卿坐下,冷聲數落她:“阿卿,你是皇家的公主。你想要一個驸馬,難道他蕭家還敢反抗不成?你往日成天的追着他跑,父皇就不說你了,如今你都被那蕭如誨氣病了,他也不去問候一聲,當真是過分極了!看來你太子哥哥這侍讀年歲漸長了,心也大了。”
傅卿眼神憂傷,她連忙道:“父皇,此事不是蕭侍讀的錯,是兒臣大庭廣衆之下落了他的面子,他又是外男,怎能來看我呢?所以還請您不要責怪他。”
“你還替他求情?你那賞荷宴上說的不喜蕭如誨的話,莫非是哄人的不成?”傅決此刻才真有了些怒意。
好歹是他捧在手裏的女兒,這麽三番五次的為了一個男人不顧皇室臉面,自降身份去讨好他,當真不像樣!
怎麽會是哄人的?她是真的不喜歡男主。
傅卿連忙搖頭否認:“兒臣沒有哄人,那都是真心話,兒臣現在的确不喜歡蕭如誨了。”
她看着傅決,神色愧疚:“兒臣這幾日生了病,反倒把所有事情都想了一遍。兒臣深感之前言行,丢了作為公主的尊嚴。同時兒臣也認識到,自己如今是真的不喜歡蕭侍讀。”
“你當真不喜歡他了?”傅決一臉不信。他這個女兒要是不喜歡蕭如誨,她能那樣癡纏他嗎?
“真的!”傅卿有些緊張的笑笑,眉眼間卻有些想開了樣子,“兒臣起初覺得蕭侍讀長得好看,便有心同他玩耍。只是蕭侍讀此一向人恪守禮儀,他對兒臣總是能躲就躲。”
她接着給自己加上好勝心強的标簽:“兒臣自幼被父皇寵慣了,事事都順心得很。他這樣躲着,反倒激得兒臣想要纏着他。現在想想,什麽情呀愛呀的要兩個人心裏相通才好,纏着他這麽久,他也不喜歡兒臣,兒臣心裏也累了,畢竟已經三年了,兒臣又有幾個三年呢?”
她說着,便在腦海裏一直想着自己抽到糟心獎品,又想着自己差點被傅柏舟差點掐死的慘狀,然後順利落下幾滴淚珠子來。
落在皇帝和宮侍眼中,便是她因為求而不得,而心灰意冷的落淚。
“你個小丫頭哭什麽哭,不喜歡便罷了,以後啊,父皇保證給你挑個好的。”傅決拿起帕子,擦掉傅卿的眼淚。
傅卿難過的低聲道:“兒臣想了這麽幾天,心裏實在愧疚。一來兒臣辜負了父皇的教導和作為公主的矜持,對着一男子死纏爛打,二來,害得蕭侍讀也被兒臣也牽連,這些都是兒臣之錯。 ”
看着如今已不太驕縱銳利的傅卿,傅決心裏有些不是滋味道:“哪裏是我兒的錯?父皇亦有過少年慕艾之事,這些年少時的動心彌足珍貴,誰都無錯。只是經此一病,你反倒通透了許多。”
傅卿垂目道:“兒臣只是心累了,便想明白了,情之一字,強求不得,作為公主,應該穩重大氣,之前是我跋扈嚣張了,這樣的我,果然沒有人喜歡。”
這話連一旁的于安聽着都有些心疼了,畢竟一向驕縱的公主,因為這事,性子都改了一些,她一定傷心極了。
但傅卿明豔的臉上卻是露出一抹牽強的笑意:“不過如今事情都過去了,就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了。父皇還是嘗嘗兒臣帶來的蓮子粥吧,這蓮子清熱潤肺,還特別好喝。”
果然是經歷這場事後,就長大了許多。傅決拿起勺子喝粥,心裏卻安心了很多。
他這個女兒的驕縱,是他一手寵出來的。但是現在要她改,他又狠不下心,索性只能寵着了,反正對他來說寵着一個公主是無傷大雅的。
只是沒想到現在她溫順了許多,這要是在從前,她哪裏會這樣耐心安靜的陪他喝粥,她只會說那麽兩三句話,提幾個要求,就匆匆跑去找蕭如誨去了。
傅卿走後,傅決喝完粥在禦書房內走了兩圈,才淡聲道:“這一病,她倒是明白了很多。”
于安笑着答話:“公主殿下聰慧,這事也算個磨練吧。事情一過,她就懂事了。”
傅決點頭:“她能意識到自己是公主,這樣很好,這樣倒省了寡人很多心思。”
原先他這個女兒老纏着蕭如誨,他也只是在等她厭煩而已。反正無論如何,她都嫁不了蕭如誨。
傅卿是公主,就要承擔公主的職責,這是她躲不開的。
傅決眼神沉沉,他看向窗外将落的夕陽,心裏終究有些愧疚。
如今北戎越發兵強馬壯,他的女兒能做的選擇就是和北戎皇室和親,以緩和兩國關系。
而最好的選擇,就是嫁給掌握兵權的賀長淵,若是她說的話,賀長淵能聽上兩句就更好了。
傅決看着落日,壓下了心裏的愧疚,神色冷漠涼薄。
那賀長淵是最年輕的将軍,容貌長得也好,若是他同意和親,那傅卿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這是她的宿命。
至于那個蕭如誨,那不過一個是尚書之子罷了,他還從來沒有放在心上過。
傅卿出了禦書房後,她身後的随侍帶着許許多多的皇帝賞下來的珍寶,喜氣洋洋地跟在她身後。
傅卿卻搓了搓手臂,心裏有些不安。雖然皇帝好像真的很喜歡傅卿這個女兒,但是為什麽她總是感覺有點古怪呢?
正在走着,蕭如誨便從一旁走了過來。
作為男主,他長得是真的好,白皙俊秀的面容,青絲束成發髻只用青玉簪子裝飾,這樣簡簡單單的裝扮卻顯得溫潤如玉,君子端方。
只是這個翩翩君子,一看到傅卿,那好看的眉眼就染上了愠怒。
“殿下留步!”蕭如誨攔住傅卿,他并不行禮,只冷聲責問,“殿下可還記得你在賞荷宴上所言?”
怎麽一個兩個都問她這事,難道她記性很差嗎?
傅卿淡淡點頭:“自然記得。”
“既然殿下記得那日所言,那為何如今又出爾反爾?”蕭如誨看着傅卿,眼裏有毫不掩飾眼中的厭惡,“殿下如今的舉動,非但不會讓微臣有半分喜歡,微臣心裏只感覺厭惡極了!”
他有什麽資格厭惡她?傅卿以為自己那天說的話已經夠清楚了。
氣死了,就算是泥人,被人上來就這樣一通亂罵,也有了三分火氣。
傅卿也的确生氣了:“蕭侍讀何必一上來就惡語相向?那日本宮已把所有話都攤開說了,本宮不知道到底是哪裏惹到你了,你這些話太過分了!”
她自問什麽也沒做,憑什麽要被這樣侮辱?明明話都說清楚了,她也不再打擾男女主了,為什麽他還是要依依不饒?
蕭如誨看着倒打一耙的傅卿,嘲諷一笑:“以前以為殿下至少性情直率,如今才發現殿下真是虛僞至極!”
他一字一句朝傅卿冷嘲:“殿下,你可真令我惡心!”
你才虛僞!你才惡心!
傅卿從小到大也沒被人這樣說過,她心裏的火起蹭蹭蹭往上冒。
她正要開口,卻看到一團白白的東西迅速飛到了蕭如誨頭上。
“咕咕咕……咕咕咕……”
圓滾滾的白鴿子張口就銜住了蕭如誨頭上的青玉簪子,簪子落地的瞬間,他一頭青絲也自然散開。
代表着和平的暴躁鴿子開始在蕭如誨頭上一邊拉扯着他的頭發,一邊頭頂蹦迪。
“咕咕咕……咕咕咕……”
[瘋子!瘋子!咕咕咕……臭瘋子……]
傅卿:“……”
她好像聽懂了,這只暴躁老鴿的鴿言鴿語。
平平突然上線:“親親當然能聽懂了,你抽到它後,你就是它的主人了,你能聽懂它說話,它也會護着你的。”
白胖胖的鴿子把蕭如誨頭發都扯得亂七八糟的,傅卿甚至聽到蕭如誨克制不住的痛呼。
蕭如誨練過武,等突然被鴿子襲擊的無措感過去後,他趁鴿爪一松之時,就開始去抓始作俑者的胖鴿子。
白滾滾的圓球撲棱着翅膀飛來飛去,它最後示威一般的啄了一下蕭如誨,然後迅速朝天空飛去。
傅卿心裏松了一口氣,她看向頭發淩亂如蓬草,衣裳也亂做一團的蕭如誨,心裏覺得又好笑又解氣。
蕭如誨看不上傅卿,但現在卻在她面前如此顏面掃地,濃烈的羞恥心襲來,他面色漲紅地看了眼傅卿,就怒氣沖沖地往前走。
“蕭侍讀且慢!”傅卿立即喊了一聲。
蕭如誨腳步不停,他反而速度更快了。
傅卿冷下了嗓音:“蕭侍讀!你這樣失儀的走出去,不出百裏,只怕就會被護衛攔住。若是有心人想要利用一番,只怕明日蕭侍讀瘋了的消息便滿皇宮都是,你信不信?!”
蕭如誨背影一僵。
他不願留在原地丢臉,但是傅卿的話卻是不假,他這樣走出去,不僅丢的是他蕭家的臉,若是他再沖撞了哪個貴人,只怕還會惹下禍事。
傅卿心裏盤算一番,才漠然道:“前方便是溯月宮的小門,若是蕭侍讀不嫌棄,你大可以随本宮去梳洗一番,順便把你我之間的誤會一并解決了。”
蕭如誨在原地想了想,還是轉身朝傅卿行了個禮:“謝公主殿下大度。”
傅卿朝他矜持淡漠的點頭,然後看向被事情反轉驚呆的雪瑩:“你帶人去清道,莫讓別人經過那裏。宮裏只留月明,讓她先準備一套男裝,至于其他人,便讓他們回去歇息吧。”
蕭如誨聽着傅卿如此熨帖細致的安排,心裏倒是浮現幾分羞愧。
雪瑩沒有忘記剛剛蕭如誨是如何言語羞辱她們公主的,她看這狗男人這麽狼狽,心裏正拍手稱快呢,她壓根不想去幫他清道。
傅卿看着磨磨蹭蹭的雪瑩,語氣嚴厲:“聽話,快去!”
雪瑩委屈的癟癟嘴,帶着一群人去了。
清完道,傅卿先讓平平聯系鴿子藏好自己,才帶着蕭如誨進了溯月宮。
從小門進宮,到了廂房,便有人把衣服遞給蕭如誨。
蕭如誨看着傅卿冷淡的面容,還是道了一句謝,才去梳洗換衣。
傅卿在前廳默默喝茶等他。
說實話,她剛剛一點也不想管蕭如誨,畢竟他說的話實在氣人。但是誰讓蕭如誨是男主,誰讓他以後會成為新皇呢?
她這次不計較也只是為了換得一個人情,若是将來亡國,她希望這個人情能讓她順利出宮。
傅卿撿了一本志怪話本慢吞吞看了三頁之後,蕭如誨穿着一身青衣走了進來。
青衫俊逸,發絲被一根同色的發帶綁住,蕭如誨面色恢複了往常的溫和儒雅,看上去又是翩翩公子的模樣。
但他到底還是有些無措的,畢竟他一向守禮,但是卻在自己最讨厭的人面前失禮。
但往常一向高傲跋扈的傅卿,這次卻不計前嫌的幫助了他,這樣他心裏真的很愧疚。
傅卿朝一旁的座位看一眼:“蕭侍讀,坐。今天我們就把誤會全都解開,今天之後我們塵歸塵,土歸土,你走你的陽光大道,本公主過自己的獨木橋。”
蕭如誨依然坐下,然後朝傅卿抱拳道:“今日是微臣口不擇言了,公主若是要罰,微臣心裏不會有半句怨言。”
傅卿垂下眸子,自嘲的笑笑:“本宮理解你的心情,畢竟之前本宮仗勢欺人,把你逼得太緊了。往事不可追,蕭侍讀還是說說今日為何如此大動肝火吧?”
日頭已近黃昏,雪瑩和月明掌完燈後,又悄然退了出去。
暖色的燈火襯着傅卿明豔的臉龐,竟美得有些驚人。
蕭如誨很少見到這樣溫和娴靜的傅卿,他微微怔了怔,才道:“原是家母有一個紫玉螭獸璎珞,那璎珞不值什麽錢,但對于蕭家卻有點意義。今日微臣問起家母,家母卻言那物不久前被殿下要去了。”
那螭獸的璎珞是要送給蕭家兒媳的物件,那物是燕光太後所賜,代代相傳,變成了給兒媳之物
傅卿剛剛把那紫玉螭獸璎珞要走,轉頭卻在賞荷宴說蕭如誨配不上她,任何人一聽那話都不信吧?
所以今日蕭如誨知道這事後,才對傅卿如此口不擇言。
傅卿聽蕭如誨這樣一說,就想起來原著裏果真有這一段。但是筆墨不多,她這段時間又過得太好,所以才把這件事給忽略了過去。
她連忙讓雪瑩去拿了着璎珞來,當着傅柏舟的面打開匣子:“蕭侍讀可是說這個螭獸璎珞?”
傅柏舟一看,便直接點頭:“沒錯,就是這個。”
傅卿把匣子阖上,然後推到蕭如誨身邊:“不瞞蕭侍讀,此物并非本宮主動要的,而是令堂送給本宮的。”
她笑了笑,言辭間有些尴尬:“那時本宮的确對你有些心思,加上令堂言語親昵,于是本宮就收了。只是不知,為何她如今卻說這璎珞是本宮主動要走的?”
這事也的确是真的,蕭母送了這個璎珞給原主後,原主本來想要帶出去,但是這個璎珞樣式依舊老了,于是她只是好好收了起來。
蕭如誨心裏有些茫然,他是不願意相信他母親會騙他的,可是傅卿如今眼神清澈,言語真誠,一看便知道她沒有說假話。
所以這紫玉螭獸璎珞,根本就不是他母親說的,傅卿主動向她讨要,她礙于公主威勢,便不得已給了。
蕭如誨心裏隐隐有了些猜測,他想到今天自己出言不遜,卻被傅卿不計前嫌地帶來宮中梳洗換衣。
又想到他偏聽母親的一面之詞,就言語侮辱傅卿,心裏的愧疚感越發濃了。
傅卿要的就是這種愧疚感,她苦笑道:“蕭侍讀,我在賞荷宴上所說的确不假,我以前是喜歡過你,但是這都過去了。我說不糾纏,就一定不會糾纏,要是我們之間還有什麽誤會,你不妨一并都說了吧!”
蕭如誨耳根發紅,他愧疚地跪于傅卿之前:“今日是如誨不分青紅皂白,胡言亂語,請公主重罰。”
傅卿疲憊的嘆了口氣:“不了,這事你也是被蒙蔽了。要是你實在愧疚,不如你答應本宮一個條件吧。”
“敢問公主是什麽條件?如誨必定全力做到。”話是這樣說,雖然傅卿現在性子也改了好多,但蕭如誨還是擔心她會提自己做不到的要求。
不料上頭傳來極輕的淡笑,像是楊柳枝輕輕拂過湖面。
“這條件我暫時沒有想到,但是你放心它肯定在你的能力範圍之內。”傅卿得償所願,便笑得眉眼彎彎。
“它既不是殺人放火也不是斂財奪寶,更不是要蕭侍讀喜歡上我。”
蕭如誨忍不住擡頭,卻只看到傅卿姝麗的笑臉,仿若那日盛開的紅菡萏。
“等我想到一定就告訴你,你放心吧,我不會為難你的。”
蕭如誨垂目,恭聲說:“微臣等着您提這個條件。”
傅卿歡愉的笑了起來,她成功要到男主的承諾了。等将來時機一成熟,她就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