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人之常情

莫如影宅倒是無關緊要，只是如今不知為何，一入夜便比白日清醒，除非是特別困的時候。

是夜，她又睡不着。夜殘魂自是知道的。于是，他把莫如影從床上撈了起來。

“睡不着便不要睡。”他道。

兩人随意着了件黑衫，身影一掠便出了莊。

“去哪？”待入了狀态，莫如影才道。

“随意。”

“哦”莫如影應了聲，許久之後又道：“大哥，我們入宮如何？”若她沒記錯，他們現在是在夕月京都之內。

“嗯。”雖不知為何，但對他而言亦是無關緊要的。

夕月如今是六國之首，但皇宮卻比其他國家小了許多，言是多年未曾擴建之故。

然，小而精，精而絕，絕而勝！

是夜，宮中大宴。據說，新帝年僅五歲，今日便是其生辰。是以，舉國同慶，大赦天下。

夜殘魂才入宮牆便皺起眉。爾後，喚了莫如影一聲，莫如影擡頭而他則低下頭向莫如影的紅唇吻去。在莫如影微訝的同時用舌尖撩開她的唇瓣，貝齒……

莫如影只覺有什麽東西下了喉，便見夜殘魂不知何時已然退去。她閉了嘴，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似乎還能察覺夜殘魂舌尖絲絲的清涼……竟是清涼！

莫如影雖不似夜殘魂那般“敏感”地能夠察覺到一個人的氣息，但她卻能從直覺上得知一個人的存在，像是本能一般，誰也不知道她經過了多少分析……

她自認她的直覺很準，難道因為她是女人？（這也許算是其中之一o（╯□╰）o）

是以，她能夠輕易猜出夜殘魂“吻”她的原因，真是不完美！（只是為了不讓人察覺到她……o（╯□╰）o）

然，夜殘魂倒沒有注意這些，只是在想，下次是否也要這般吻她，感覺很舒服，很有趣。（o（╯□╰）o）

夜殘魂并沒有帶她去宴殿的意思，而是抱着她在宮裏随意亂逛，那摸樣，給人的感覺，如入無人之境！

莫如影不禁想，若是他大搖大擺地走進去會不會有人攔？

而事實上，他本就挺“大搖大擺”地：巡邏的人剛到，他便剛好從他們的視線範圍移開……

當然，這只是明的那些，暗的，莫如影還沒那個能耐能看見……皇宮裏其實也是高手如雲的……

最終，妖孽停在後宮內的一片昔日的落林之間。枝頭枝幹上都綴着泛着月光的冰雪。

此時的冰雪已然偷偷地化着，久久便會有一滴晶瑩的水珠飄然墜下，在寂靜的月夜裏吟出最動人的旋律……

果然，妖孽還是喜歡安靜的地方，果然，妖孽總願意與萬物為伍……

難道是要吸收靈氣不成？

想起夜殘魂的“胡說”二字，莫如影不禁思及“亂想”一詞，嘴角不覺微揚，這，也不能怪她不是？

怪只怪……

誰也不怪好了。

夜殘魂放下她，牽着她走，這種感覺和抱着她不同，但他都很喜歡。

不遠處依稀可見的是一座竹樓，他忽然将莫如影拉入懷中，沒待她明白原因便察覺自己被拐到了一個光線較弱的地方，但已然與竹樓更近了些。

她可以看到一個傾國傾城的女子被一個比女人還漂亮的男子抱進了竹樓，有憐有備（責備），有無奈有狡黠。只因女子一副爛醉如泥的摸樣。（一看就這道這丫頭是在夜裏混的……這眼睛夠毒……o（╯□╰）o）

她勾了勾唇角，輕道：“大哥，我們去瞧瞧。”

夜殘魂只是皺眉，這種事有何可看的？

然，未待他同意，莫如影便已有了行動。見她興致勃勃，夜殘魂當下也不忍拒絕，便帶她靠近。那男子的輕功不弱，她一人去很可能被察覺，雖然已有藥物控制她的氣息，但她不會調理。

竹樓沒有紙窗，但男子似乎料定無人到此或是其他，房門只是他進去時運氣虛掩着，透過門縫可以清楚地看見房內的人。

男子看了看女子，猶豫之間，便開始低下頭吻她……

莫如影肆無忌憚地看着，她從來不知道自己前世嫁的那個冷冰冰的殺手竟也會甘心被男子這般對待……那該是怎樣的男子才能叫她如此信賴……那該是怎樣的情才能叫她如此付出……？

當她察覺到有些看不下去要走時，卻發現妖孽黑着一張臉冷冰冰地看着她。着實吓了她一跳，好在沒人注意。

她自然“知道”夜殘魂為何如此看她，心虛地看向別處，就等着夜殘魂主動拐她走了。

夜殘魂沒有辜負她的期望，一手攬過她的腰肢，身影一掠便沒了蹤影……

然，一入莊。妖孽便毀了她的衣服，狠狠地将她扔入池中，害她毫無防備地喝了幾口水，雖說這水絕對是清澈無疑……

“大哥……”她剛想問他究竟在發什麽瘋，就見他甩袖離開了……樣子冷得沒話說，就跟她的意識中修羅一般！

不就是做了點未出閣的少女不該做的事麽？有必要這般生氣？

也不檢讨檢讨自己平日的行為……莫如影覺得夜殘魂有些無理取鬧了。

莫如影實在不知道夜殘魂為何如此生氣，但若是追本逐源，或許連夜殘魂自己也不清楚。他只覺得莫如影當時所有的反應都讓他不喜！特別是她似是憐惜又帶着些許欣羨的目光！

他不喜歡！很不喜歡！

憶起莫如影曾說過的嫁娶之事，他便更不喜歡了。不管是嫁是娶，她都會與別人做那樣的事！

他絕不允許那樣的事發生，她只能是他的，若真要做，也只能是她與他。（⊙﹏⊙b汗……）

他是學醫之人，怎麽不知那事，只是他卻從未想過要與別人那樣的事，但若是莫如影，他倒是不介意的……（⊙﹏⊙b接着汗……）

可若是她不願呢……？（自始至終都沒将“親生兄妹”這條放在眼裏的……妖孽啊……）

夜殘魂陰沉着臉想了許久，便聽一人報小姐出事了，他沒聽完便趕了過去。

卻見，莫如影委屈地落着淚，水汪汪的淚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大哥，影兒知錯了，影兒再也不敢了……”聞者落淚，見者心傷。

這場面差點沒把殘忍嗜血的夜大冥君悔死，下一秒便到她身前，手忙腳亂地為她擦淚，只覺心揪揪地疼着。

可事與願違，莫如影的淚像止不住般，任他怎麽努力也擦不完，每流一滴便叫他倍感難受。

最後，他心疼地吻她，吻去她的淚，除此之外，他無計可施了。

沒多久他便大功告成了，待他停下動作時，卻見莫如影有些奸計得逞地看着他。

夜殘魂已不是第一次吻她，所以莫如影并不驚訝，只覺得他的吻似柔風輕撫，并無暖意倒是有些清涼。莫如影自以為不錯。

只是看到他那般心疼的摸樣，便也不想再哭了，她有想過夜殘魂會束手無策，卻不想他竟會如此在意。

然，這水是不能再泡了的。（似乎知道妖孽大哥生氣在生氣，這裏沒人敢聽她的，她又不願一絲不挂地起來，便一直呆在水裏……

）

是以，她擡起皺巴巴的手，委委屈屈地道：“我都已經泡了一個時辰了，你瞧，這手哪裏還是我的……？”

一見那手，夜殘魂哪裏還顧得上奸計還是陰謀，抱着她沒幾下便到了房裏，也顧不上自己濕漉漉的衣發了。

直到為莫如影處理完“後事”他才開始打理自己。

或許真的是困了，夜殘魂回來時莫如影早已睡得不省人事。

夜殘魂伸手摸了摸她的身子，見那些褶皺的皮膚恢複原有的光滑才安下心來。

無論如何他都不該讓她哭的，無論如何，他都不該丢下她一個人的……

“影兒……影兒……”

他低低地喃着，其中的情，怕是只有他自己才能知曉了……

在那之後，莫如影依舊無法在夜裏安然入睡，就如前世的她，習慣午夜的人生，午夜的寂靜，午夜的神秘，午夜的不可思議……

然，某些個陰魂不散的人似乎也發現了這個“秘密”，月下“偶遇”成了花沐烨與蕭月樂此不疲的出場方式。

先是“夜君”，再來“小夜”，最後是現在的“夜夜”……

莫如影想，一個正經八百的武林盟主怎麽就能說出這麽肉麻的話呢？

話說，蕭月也年輕得很，雖說看起來是比自家大哥老（這個詞和本作沒有半點幹系）了些，但也不見得就真的比妖孽大不是？要知道妖孽的臉上就好像沒有歲月痕跡般……夜殘月就是最好的實例……

而花沐烨顯然知道自己比妖孽小，那般的稱呼他倒是不敢叫的……

然，他也不生氣。因為夜殘魂沒一次搭理蕭某人，幸災樂禍是免不了的。

而莫如影卻是一點幸災樂禍的念頭都沒有，就想着妖孽什麽時候能主動甩掉他們。

可夜殘魂沒有繞道的習慣，每次見到他們都只是眉皺了一下。

忍無可忍，莫如影只好發表一下意見：“大哥，甩掉他們！”

“大哥，走。”

“大哥，閃。”

“大哥……”

于是，便有了以下情節……

－－－－－－題外話－－－－－－

爺承認爺邪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