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大佬徒弟們的金絲雀[穿書] — 第 94 章 番外
月明星稀,房中皆是窗外白雪的倒影。
晏離舟剛睡下沒多久,有人從半開的窗戶溜了進來。
晏離舟指尖一點,桌上的燭火瞬間點亮,同時也照亮了一臉做賊心虛的顧沉戈。
“師尊。”
晏離舟捂嘴打了個哈欠,眼中沁出些許淚光,“大晚上的,你去哪了?”
他問的不是你做什麽,而是你去哪了。
聽到晏離舟的抱怨,顧沉戈笑而不語,三兩步走到床前。
不等晏離舟坐起,顧沉戈脫下身上挂了雪的外衣,他動作自然爬上晏離舟的床,将晏離舟摟在懷中。
晏離舟放任他,将後背靠在身後的胸膛上。
顧沉戈回來後,晏離舟放下所有矜持,幾乎是顧沉戈要什麽他便給什麽。
往日他就偏愛放縱顧沉戈,現在顧沉戈想做什麽他都不會反對。
顧沉戈的命是荼彌救下的。
無塵捏碎顧沉戈心髒的那瞬間,待在顧沉戈體內的荼彌迅速用千絲線修複了顧沉戈的心髒。
顧沉戈消失的那幾日一直待在荼彌用蛛絲結成的繭中,荼彌消耗了半生修為換得顧沉戈的性命,他自己變回了原身,或許要修煉百年才能再修成人形。
晏離舟只以為荼彌是忠心護主,他不知道的是,顧沉戈是與荼彌做了一場交易。
無漾欠了荼彌幾百年的工錢,他将魔窟所有的金銀財寶都拿去填上了,才讓‘大發善心’的荼彌出手相助。
顧沉戈不知從哪裏掏出一盞琉璃燈,貼着晏離舟的臉頰,笑道:“我之前不是說,會給師尊拿回獎品嗎,我特地去将這盞燈拿了回來。”
人都散了,弟子大選自然不了了之。
晏離舟驚嘆他理所當然的語氣,接過那燈仔細欣賞。
這盞燈與普通的花燈沒甚區別,頂部用白色琉璃雕成的九瓣蓮被暖黃燭火暈染,倒映出火光的顏色,精致的雕花燈面栩栩如生,唯一不同的是,它的燈芯放着一顆碩大的琉璃珠。
“這有什麽用?”
顧沉戈抓過晏離舟的幾縷發絲在掌心把玩,反問道:“師尊還記得蒼鷺宮的修羅珠與你體內的琉璃珠嗎?”
晏離舟蹙眉,更加不解,“這兩個珠子不是一樣的嗎?”
兩顆珠子外形相似,晏離舟一直以為從他身體裏吐出的珠子就是蒼鷺宮白芨留下的那顆珠子。
“不一樣。”顧沉戈将下巴搭在晏離舟肩上,解釋道,“修羅珠能将人帶入最恐懼的夢魇中,而琉璃珠是追尋一切的答案。”
顧沉戈的手指輕觸燈芯中的琉璃珠,嗤道:“戚燈大師做的這盞琉璃燈确實沒什麽特別的,能将世間百态盡收眼底,都是因為這顆琉璃珠,而琉璃珠和修羅珠都是我的東西。”
“你的東西。”晏離舟微微詫異。
顧沉戈:“我說錯了,應該是我送你的東西,戚燈那小兒竟然私自偷盜你的東西,這筆賬我遲早要跟他算。”
晏離舟有一點難受,顧沉戈想起了前世所有記憶,而他卻沒有。
因此,顧沉戈有時候說的話,他都聽不懂。
顧沉戈将琉璃燈扔到一邊,突然發難将晏離舟壓在身下,他的唇落在晏離舟額間的紅痕上,笑道:“不要為這點事情而難受,師尊想不起來也好,你只要記住一件事就好。”
晏離舟被他深情的目光注視,臉頰悄悄漲紅,他移開視線,不自在道:“什麽事?”
顧沉戈掰過他的腦袋,讓他與自己對視,“我喜歡你。”
說完,不等晏離舟回應,顧沉戈低頭堵住了那雙薄唇……
晏離舟做了一場真實的夢。
他從出生便有靈識,剛從蛇蛋中鑽出來的時候,他被成百上千的蛇群給吓得哇哇大哭。
他原身是條小白蛇,卻害怕蛇。
連群蛇們說他是五彩斑斓的蛇群中最漂亮的一個崽,都不能安慰到他。
他出生沒多久,天空就飄來幾縷黑霧,或許是他嗓門太嘹亮的原因,那縷魔氣在蛇群中挑選了他附身。
他還沒哭完,就被身體裏一道虛弱的聲音給叫停了。
“再哭,我就把你殺了炖蛇湯。”
晏離舟吓得立刻閉上嘴巴。
緊接着,他就被尚且年輕的無塵仙尊撿回了無塵宗,無塵仙尊給他取了一個名字,叫晏離舟。
他還有兩個師兄,一個叫瀛朝雪,一個叫朝漉。
或許是年齡原因,兩位師兄雖然愛護他,可不願意帶着他玩。
幸好,他已經給自己找到了夥伴,他身體裏住着一只叫做顧沉戈的魔物,這是他的小秘密。
顧沉戈喜歡逗他玩,讨厭他沒日沒夜的哭。
晏離舟也沒有辦法,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
“我、我也不想哭,可是眼淚自己就掉了。”晏離舟吸吸鼻子,委屈地蹲在地上抹眼淚。
他哭得原因是,瀛朝雪和朝漉又去後山抓蛟玩了,他們兩個不願意帶着他。
顧沉戈在晏離舟身體裏抓心撓肺,他想讓晏離舟別哭了,他這輩子就不知道眼淚是什麽東西,結果待在晏離舟身體裏短短幾年,他把這輩子的眼淚都流幹了。
他怎麽就想不開附在了這條小白蛇身上?
原以為未開智的小妖最好控制,結果這條小白蛇還有點本事,從出生就開了靈智。
他現在想走都走不了,只能陪着晏離舟。
想哭就哭,想笑就笑,這是師尊教導他的,這點上,晏離舟沒辦法和顧沉戈達成共識。
晏離舟将眼淚糊了滿臉,濃密的眼睫上挂着淚水,他癟起嘴,小聲抽噎道:“你、你不要兇我,我、我努力不哭還不成嗎?”
說完後,他覺得更加委屈了。
他被迫承受了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成熟,小孩子愛哭點又怎麽了?
眼淚開始不可收拾,顧沉戈嘆了口氣,他奪走晏離舟身體的掌控權,結果,換成他蹲在角落哭個不停。
這具身體,還真是眼淚做的,連他都不能好好掌控……
“對不起。”晏離舟拿回自己的身體,小聲道歉,“沉戈,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顧沉戈:“算了,你想哭就哭吧。”
晏離舟:“我以後……盡量忍住,你別扔下我,師兄們都不陪我玩,只有你最好,願意陪我玩。”
無塵仙尊常年閉關,兩位師兄從十二歲後開始雲游四海,晏離舟幾乎處于散養狀态,他從小到大都是顧沉戈一手教導過來的。從牙牙學語到現在,顧沉戈從未離開他身邊一步。
顧沉戈一直待在晏離舟身體裏,晏離舟自然知道顧沉戈的一些秘密。
比如他是那位作惡多端的魔尊,比如,顧沉戈經常會被夢魇驚醒。
殘存的心魔借着無塵的執念再度重生,顧沉戈被心魔纏上,從前能置之不理的他,自燭魔之戰後,終于被心魔瓦解了意志。
他的心魔在于,衆人的誤解。
十四歲那年,晏離舟趁顧沉戈還在睡覺,偷偷去藏書閣翻找了關于魔尊的書籍記載。
等他将大致內容仔細看完的時候,顧沉戈已經清醒了,他的元神從晏離舟體內鑽出,靜靜坐在窗沿上。
晏離舟仰頭望着俊美無俦的青年,臉頰莫名漲紅。
顧沉戈眉眼微挑,眸中卻帶着諸多愁緒,他将晏離舟臉上的碎發撥開,問道:“阿離為何要看這些東西?”
晏離舟:“我想了解你。”
顧沉戈的指尖劃過晏離舟的眼皮,他面無表情,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他道:“你想知道什麽,問我便是,不要看這些。”
那上面都是假的,他們不了解真正的我,你不能被他們蠱惑,你不能厭惡我。
“你不說,我也不會看了。”晏離舟察覺到了顧沉戈的難過,他将那些書本全部撕碎,掏出一張引火符盡數燒毀。
顧沉戈盯着那片火光出神,突然問道:“阿離相信他們說的嗎?”
魔尊顧沉戈是個十惡不赦的罪人,他暴戾恣睢,嗜殺成性……
晏離舟:“沉戈很好。”
顧沉戈緊張地等了半晌,都沒等到晏離舟的下文。
晏離舟走到窗前,他輕輕靠近顧沉戈,将頭倚靠在顧沉戈的肩上,輕聲道:“馬上就是我的生辰了,沉戈,我有個心願。”
“嗯?”
“我希望你永遠都能陪在我身邊。”
眸底的黑暗被天光照亮,不需要過多的安慰和言語,他已經知道晏離舟的答案。
顧沉戈摟緊了晏離舟,他将頭埋進晏離舟的懷裏,良久後才答道:“好。”
……
顧沉戈的心魔逐漸膨脹,他快要無法控制心魔,心魔卻想要沾染晏離舟。
某日深夜,顧沉戈看到晏離舟被心魔蠱惑着走向虛渡山,他在廣闊的雪原上行走,顧沉戈追在他身後不停呼喚他。
大雪紛飛,顧沉戈沒有拉住晏離舟,眼睜睜看着他消失在了雪中。
他被暴戾的情緒充斥,他眼中看不到任何東西,他只知道自己将一個人按倒在雪地裏,他掐住那人的脖子,那人的嘤咛傳進自己的耳裏。
他知道這很危險,他該松手,可是身體不受控制。
白皙的雙手撥開細雪,那人沒有掙紮,反而溫柔地将他拉入自己的懷中。
“我好痛,你松手好不好……”
“沉戈……我、我死了……誰還能救你……你該怎麽辦?”
顧沉戈清醒後,發現自己跪在雪地中,他的身下躺着一個停止呼吸的少年,他恍然間看到了一雙毫無生氣的琉璃瞳。
顧沉戈尖叫着從睡夢中坐起,汗濕了滿身。
他抱着晏離舟的身體蜷縮在角落,晏離舟的身體冰冷刺骨,衣服上還沾着霜雪融化後的濕痕。
他瞬間明白,心魔又蠱惑晏離舟去了虛渡山。
顧沉戈喘着氣,第無數次将心魔湮滅在自己體內。
可那樣沒用,它還會再來的,這次,它逼着自己在夢中殺死了晏離舟,那下次呢?下次會不會夢境成真了呢?
曾經肆意妄為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的魔尊也有了無能為力的時候,他只能躲在晏離舟的身體裏,用晏離舟的妖氣掩蓋氣息。他力量還未恢複,他不能暴露,一旦被發現,他會被那些人追殺,他會連累到晏離舟。
他答應了晏離舟,要永遠陪着晏離舟。
……
晏離舟的生辰在盛夏,瀛朝雪和朝漉陸續回來陪他過生,連無塵仙尊都特意出關來陪他,晏離舟忙碌到晚上才有了休息的時間。
顧沉戈等到現在,胸中堆積了無數怒氣。
晏離舟湊到他身邊,伸手問道:“沉戈,我的禮物呢?”
顧沉戈扭過頭,不理人。
晏離舟:“沉戈?”
顧沉戈:“原來你還記得我。”
晏離舟好笑道:“我忘記誰也不能忘記你呀,你今天怎麽了?”
顧沉戈的郁氣因為他這句話瞬間撫平,他還裝着生氣的樣子,任晏離舟在他身旁轉來轉去,叽叽喳喳說個不停。直等到晏離舟快哭的時候,他才收斂态度,一把攬過晏離舟的腰,帶着他走到院中的吊椅上坐下。
吊椅是晏離舟兒時瀛朝雪替他做的,對如今兩個成年人來說,有點不合适了。
顧沉戈動作自然地将晏離舟抱在懷中,晏離舟靠着他的背,絲毫不覺得這太過親昵的姿勢有什麽。
顧沉戈手一揮,一盞綴滿琉璃珠的蓮花花燈出現在晏離舟手中,它呈現陰陽兩面,一面的琉璃珠較為黯淡,一面澄澈明亮。
晏離舟睜大雙眼,伸手觸碰燈面上被燈火照亮的琉璃珠,驚嘆道:“這是什麽?”
顧沉戈:“你不是一直想去外面看看嗎?”
晏離舟想要像瀛朝雪、朝漉那般雲游四海,可他太膽小,加上顧沉戈需要靜養,他只能放棄這個想法,陪顧沉戈留在了無塵宗。
顧沉戈知道晏離舟在遷就自己,他特意為晏離舟做了這盞燈。
“你無聊了,只需撥動其中一顆珠子,你就可以看見世間百态,修羅珠包含人生八苦,而琉璃珠能為你解答所有的困惑。”
他做這盞燈的時候,曾想過,就給晏離舟看世間所有的美好吧,不要讓晏離舟沾染到一絲黑暗。
他又想,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什麽都不懂的晏離舟該怎麽辦?
晏離舟不是小孩子了,他需要明白世間險惡。
他本身就是黑暗,而他的阿離願意犧牲自己,墜入黑暗中。
他不能為晏離舟開辟一條光明的道路,那就在黑暗中保護他吧。
天劫将至,顧沉戈站在妖邪盤踞的虛渡山中,他懷裏緊摟着昏迷的晏離舟,他貼近晏離舟,在他耳邊輕聲道:“我願接受所有的不幸,只願你無災無病,平安順遂。”
“阿離,我在這裏等你回來。”
晏離舟從噩夢中驚醒,他滿頭虛汗,不停喘着氣。
屋內燭火早就滅了,床頭那盞琉璃燈在黑夜中閃爍幽光。
晏離舟的視線落在十指緊扣的手上,顧沉戈睡得很沉,睡夢中依舊緊緊牽着他的手。
他俯身抱住顧沉戈,眼淚撲簌簌往外落。
顧沉戈不是小說中的人物,他就是自己的顧沉戈。
前世,顧沉戈不惜葬送自己,也要将他平安地送入輪回之境。
他享受了二十多年的美好生活,而顧沉戈被無塵制造的假晏離舟百般虐待。
無塵折磨着顧沉戈的三個分/身,就在無塵将要取得朝漉的魂魄碎片時,他恰好回到這裏,而顧沉戈追随着他回來,打碎了無塵所有計劃。
他的話仿佛成了顧沉戈的一個魔咒,無論他在什麽地方,顧沉戈都會拼盡全力走到他的身邊,永遠陪在他的身邊。
“沉戈,我喜歡你。”
山澗漫起白霧,藏在竹林深處的竹屋飄起炊煙。
晏離舟将攪好的蛋液放進鍋中。
爐竈邊,一只通體雪白的白狼正拼命往炕裏塞着木柴,它的臉早被煙氣熏成黑炭。
晏離舟蓋好蓋子,輕輕一瞥,笑出了聲。
他擰幹濕帕,走到白狼面前,替他擦去臉上的黑灰。
祁白茶變回人形,羞紅着臉看向一臉認真的晏離舟,晏離舟擦到一半,被祁白茶握住了手腕。
“臉還髒着呢,別亂動。”
“師尊。”祁白茶将雙手攤開,撒嬌道,“手上也有。”
晏離舟:“……”讓你生個火,你是在炭火堆裏滾了一圈嗎?
晏離舟放下做到一半的午飯,将狼崽丢進了後院的溫泉池內。
狼崽從水中鑽出一顆圓滾滾的腦袋,又重新變回了人形。
他眨着濕漉漉的琥珀瞳,渴望地看向岸邊的晏離舟,“師尊要一起洗澡嗎?”
晏離舟:“……我不。”
他怎麽不知道祁白茶的目的,他不讨厭泡澡,但讨厭跟顧沉戈每一個分/身一起泡澡。
祁白茶靠在池邊光滑的巨石上,沖晏離舟輕笑,他眼神太過純澈,晏離舟不自在地扭開頭,耳朵早已紅透。
過完新年,晏離舟就從灀雪院搬到了霧凇山山腳下,這裏十分安靜,顧沉戈特意在外面設了幾層結界,沒人會來打擾他們。除了經常不看眼色的千山月。
千山月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自願接手照顧荼彌的重擔,一劍一蛛相處十分不融洽。
晏離舟也沒精力去管吵鬧的兩個小家夥。
某次夜深,千山月突然闖入他和顧沉戈的院子,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顧沉戈一怒之下,隔天一早就在幾裏開外給千山月建了個單獨的小房子,将千山月和荼彌趕去了那裏。
晏離舟替祁白茶擦完背,可能是野獸的習性,祁白茶有個壞習慣,放開後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就不愛穿衣服。
此刻,晏離舟站在祁白茶身前,動作娴熟地替對方穿上衣,祁白茶有意無意用膝蓋碰碰他的腿,或用手撩撥他的發絲。
“別鬧。”
祁白茶輕笑,彎腰與他額頭相抵,薄唇落在他唇上,笑道:“師尊,別穿了,等會還要脫的。”
“你滾。”
室內的溫度和氣息經久不散,荒唐過後,晏離舟被祁白茶抱着坐在鏡子前。
晏離舟再次睜開眼,抱着他的人已然變成了無漾。
他困倦地窩在無漾懷中,手指都還在發顫。
無漾笑着吻了吻他額頭,開始替他束發。
晏離舟盯着鏡中的人影發呆,他脖子上的那顆耳墜被無漾拿走,戴在了右耳上。
他接受了無漾的聘禮,兩人再過幾日就要成親了。
晏離舟腦子還不清醒,想起之前的事情,随口道:“這耳墜挺好看的,成親的時候,你還會做這些嗎?”
無漾說,成親的喜服與佩飾都由他來準備。
晏離舟只是随口一問,無漾笑了笑,遺憾道:“可惜,沒有那麽好的材料了。”
晏離舟好奇道:“為何?”
無漾竟然也有買不到的東西。
無漾捏了捏晏離舟的耳垂,低頭在他頰邊吻了吻,笑道:“因為,這是用我的骨灰做的。”
晏離舟想要他的命,他從一開始就選擇将命交到晏離舟的手上。
晏離舟立刻清醒,無漾毫不意外在他臉上看到眼淚,他嘆息一聲,将晏離舟緊緊抱住,調侃道:“剛才還沒哭夠嗎?我不希望你的眼淚是因為這些小事而流,我倒希望你能在床上的時候多哭會。”
晏離舟瞬間憋回眼淚:“……”
無漾的薄唇順着晏離舟的臉頰滑到他的唇角,剛才折騰太久,他的眼眶還是紅的。
腰部抵上桌子的邊沿,無漾将他壓在了桌上,梳好的頭發再次散開,紅色發帶将兩人緊扣的十指裹住。
無漾吻掉晏離舟的淚水,“阿離,和我成親,你開心嗎?”
晏離舟點頭,低低‘嗯’了聲。
無漾笑了,他的指尖撥弄晏離舟,誘哄道:“那成親後,是不是可以改口了?”
晏離舟:“嗯?”
無漾:“在人間,成親後的小娘子都是怎麽稱呼對方的?”
晏離舟:“……你別鬧。”
無漾:“叫不出口?那換個稱呼也好,你最近不是很愛看書生和小狐妖的話本嗎?狐妖情動的時候,書生都叫他什麽?”
晏離舟臉頰蹭的一下漲紅,他、他竟然看了那些東西……
無漾:“阿離,我忘了,你告訴我好不好?”
晏離舟捂住臉,腦中不由自主浮現出書生壓着小狐妖,邊動作邊喊着‘小浪貨’的畫面。
他氣道:“哪有人喜歡被這麽叫的?”
“我就喜歡呀。”無漾眉眼微斂,撥開晏離舟的手,用手指輕撫晏離舟的唇畔,“我想聽,阿離叫給我聽。”
“你不要臉,”晏離舟咬住在他嘴裏興風作浪的手指,狠狠瞪向身上的人,“顧沉戈,你給我出來。”
無漾在他面前變回顧沉戈的模樣,晏離舟指着他,怒斥道:“顧沉戈,我不是跟你說過,少看那些話本嗎?”
這都是學的什麽?
顧沉戈一臉委屈,将頭埋進晏離舟的懷裏,像只耍賴的大貓般不停擺動。
“師尊,你就依我這一次吧。”
晏離舟:“我不!”
顧沉戈:“師尊,求你了。”
“……我不。”
顧沉戈雙眸含淚,“阿離,我只有這一個心願。”
“……”你每次都是這一套說辭。
顧沉戈輕笑,“你不回答,我就當你是答應了。”
“……”我就沒見過那麽奇怪的要求的。
作者有話要說:完結了,謝謝看到這的小可愛,鞠躬。
下本寫→我釣了渣攻的白月光[重生]
這本是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