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真讓你成功了，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

“本公子已經付了靈石，你只要聽從我的就足夠了，別的不需你多言！”

聽到這，雲深深将要勸說的話又咽回到肚子裏，好言難勸該死的鬼，該說的她都已經說盡，左右出現什麽意外，死的也不是她。

本就只是單純的金錢關系，并沒有什麽私交。

兩人間也沒什麽閑話可談，車廂內陷入沉默。

雲深深抱着懷中劍，警惕地盯着對面的雇主，随時做好丢禁言術的準備，時不時，她還會探出神識，“看”一圈外界的情況。

八匹風馬拉動雲車越飛越高。

很快，大地便被一層朦胧雲霧所遮擋，看不真切。

風馬依舊沒有停止的意思，拖動着身後雲車，在主人的驅使下朝天的盡頭奔去。

忽而。

雲深深似是聽到了什麽，耳尖顫了顫，她猛然掀開車廂垂簾，探頭朝外望去。

“怎麽了？你聽到了什麽。”

坐在對面的雇主，急切詢問起，“是他們追來了？”

見雲深深依舊一動不動，只俯身看着外面，他張嘴欲要追問，卻聽到“轟隆隆”的聲響由遠及近，在飛速靠近。

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

雇主快步走到雲深深身側，俯身探頭朝外望去，卻看到了令人目瞪口呆的一幕。

一只金白雙色的龐然大物，正在以一種快到不可思議的速度，拖着條長長的噴火大尾巴，攜裹着“轟隆隆”的破空聲，徑直朝風馬雲車沖來。

“娘嘞！！”×2

車廂中探頭探腦的二人，硬生生吓出了家鄉方言，按照這個速度，他們怕是真的要上天了，被硬生生創上天——

與此同時。

正在嗷嗷喊爹叫媽的，還有直播間萬千觀衆。

隔着屏幕，眼看主播的日天號，就要同那輛擋路的風馬雲車進行負距離親密接觸，不少人直接捂住眼不敢去看。

“媽呀！媽呀！！”〈聯邦〉

“剎車車！！”〈盧戎〉

“雙方距離太近，已經剎不了車。”〈帝國〉

“還沒飛出大氣層呢，不會就要炸了吧？”〈聯邦〉

“艹！心疼主播的小錢包，飛行器、大寶箭只能當一次性的使，再有錢也不帶這樣造的啊！”〈聯邦〉

“哦，父神保佑，主播小姐的日天號很快就要變成煙花號了，希望她這次能夠平安着陸。”〈帝國〉

“日天號如此大的體型，不一定會炸，不過對面小車車肯定會炸，一個小馬車飛這麽高做什麽？和主播一樣想上天和太陽肩并肩？”〈聯邦〉

“主播，求您了，抽空去考個證吧！”〈聯邦〉

“啧啧啧，法外狂徒說的就是你（指指點點）。”〈聯邦〉

“就您這無證駕駛的次數，以及危險駕駛的行為，放在藍星至少三年以上，最高無期（小聲叨叨）。”〈聯邦〉

“我前天去考科目二，候考大廳播放交通事故的屏幕上，放的就是主播前幾年無證開火箭，結果剎不住車，慌得一批的那段視頻，考官還說讓我們引以為戒，笑死人了。”〈聯邦〉

“我也在網上看到過這段視頻，還給主播眼睛打了碼，笑死，能無證開火箭的除了這位還有誰？”〈聯邦〉

“哈哈，交管局又有新視頻材料了。”〈聯邦〉

“交通管理局真的好會，——主播，你快成反面教材了，你知道嗎？”〈聯邦〉

抽空瞄了眼光屏上的彈幕。

辛.法外狂徒.主播，被裏邊的內容噎到心裏一梗。

是她想當這個反面教材嗎？

她也不想當個無證上路的法外狂徒，然而飛行器、大寶箭這種，系統商城只負責售出，其餘的一概不管，報考無門。

辛夷只能從統子那，找來些駕駛視頻來看。

但是——

用眼睛去看和親自上身駕駛，完全是兩碼事。

眼看着觀衆們親切命名的日天號，距離前面擋路的風馬雲車愈來愈進，即将進行親密接觸，辛夷垂死掙紮，頭腦風暴起自己學習過的駕駛內容。

距離太近。

再加上雙方都速度過快，已無法剎車。

以自己的駕駛技術，想要順利操縱日天號繞過去的可能性，基本為零，一場慘烈的空中交通事故，已近在眼前。

屏幕前。

剩下的部分觀衆齊刷刷捂起臉，不忍再看。

一秒。

兩秒。

三秒……

耳邊依舊靜悄悄的，沒有響起任何爆炸聲。

意外碰到靜音鍵了？不少觀衆心頭冒出相同的疑惑，他們小心翼翼張開捂臉的手指。

隔着指縫，辛夷看到駕駛艙藍幽幽的操作屏上方，多了位梳着大背頭、穿着黑西裝，爪中還拿着只保溫杯，一個徹底熟透的熟男統。

它單手操縱起飛行器。

以一種靈巧到不可思議的蛇形走位，操控着笨拙龐大的日天號機身，在高空劃過一道優美的“S”型弧度，順利躲過了風馬雲車。

輕描淡寫的，阻止了一場高空事故的發生。

“統子！”

辛夷解開胸前綁着的安全帶，激動站起身。

“我可愛的小公主，要喊我King爸爸。”統子擰緊保溫杯，抗議道。

無視掉它這句肉麻兮兮的話，辛夷迫不及待揪起它的小披風，“結果怎麽樣？順利進入初選了？沒別的統找你麻煩吧？”

系統世界的時間流速，和太古界不同。

也幸而時間流速不一樣，她才有時間狠狠給統子惡補了演技。

秘境中過去了近兩年，系統世界的選舉才只進行到初選，統子這次離開，就是去進行初選的演講去了。

統子點頭，“進入初選了。”

辛夷目含期待，“沒作弊？”

統子搖頭，“沒作弊。”

辛夷繼續追問，“也沒三更半夜，去刨人家防火牆？”

統子繼續搖頭，“沒有。”

“萬歲！統統真棒！！”辛夷興奮地歡呼出聲，比順利度過初選的統子本統，還要開心。

統子把她當親生的崽養。

她又何嘗不是，想當爸爸的可不止有它_(:з」∠)_。

統子停好日天號，便回到了辛夷體內，比起外面，它更想無時無刻都和乖崽待在一起。

也不知雲車裏的人情況如何，估摸着肯定受到了不小驚吓，打開駕駛艙的艙門，辛夷伸長腦袋朝下方望去。

那輛八匹風馬拉動的華靡雲車，并沒有離開。

反倒圍繞着日天號的機身在朝上飛來。

風馬蹄下踩着的絲絲縷縷雲氣，有些松散，看向日天號的眼神中帶有明顯的恐懼，方才險些發生的負距離碰撞，顯然給它們帶來了很大驚吓。

雲車停在了打開的艙門前。

一只握着劍鞘的細白手指掀開絲滑垂簾，從車廂內走出。

看清對面的人後。

兩人都微微一怔，面露驚喜。

“辛夷！”

“雲深深！”

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對方。

也不知是巧合還是什麽，來到這片秘境後，她們就一直未曾碰過面。

“你怎麽駕駛雲車飛這般高？”辛夷不解，雲車這種代步工具更為适合低空飛行，雲深深這種行為，就像是把飛機當成火箭用。

她疑惑的話剛問出。

就見又有道熟悉的身影，掀開垂簾走出車廂。

辛夷脫口而出，“南凝天，你怎麽也在？”

“你們認識？”雲深深扭頭看看身側雇主，又望望對面，沒想到會這般巧。

辛夷：“剛到此地時，在他家中住過一段時日。”

站在呼嘯的狂風中，南凝天搖動手中折扇，細細打量起她乘坐的那座龐然大物，“仙子，敢問你這是準備要到哪裏去？”

辛夷：“天上。”

南凝天笑了，“剛好同路。”

辛夷：“？？？”

懷疑自己是聽錯了。

她擡手指指頭頂，又重複遍：“我要去的是天上的最高點。”

辛夷想看看，這片秘境的天之上究竟連接着哪裏。

是萬萬年前的仙界？

還是什麽都不存在的虛無？

這片“遺”之秘境，其實是太古界萬萬年前的一段歷史，在發現秘境中的文字，同萬萬年前太古界的文字相同時。

辛夷心中就隐約出現了這個猜測。

世間不會存在如此巧合之事，這片秘境絕對和萬萬年前的太古界，有着千絲萬縷的特殊關系。

而時光不會倒流，現在的人永遠不可能回到從前，他們進入的這片秘境，極大可能是萬萬年前一段歷史的投影。

或許是，有一股力量“複活”了這段歷史。

也有可能是，那股力量帶着這段古老的歷史躲藏了起來，偶爾會以秘境的形态，送它重新顯露在人前。

之後的一些遭遇。

也間接證實了辛夷的猜想。

天爻聖宮祖傳的問天買卦之法，無法溝通此界星鬥，是因她舉頭看到的乃是萬萬年前的天空，自然無法溝通。

此地的風土人情，和古籍上記載的上古時代相符。

以及書生和青娘，已經發生過的事情，又如何能更改得了？他們夫妻二人，無論如何都逃脫不開死亡的結局……

恰好。

統爸在天上，戳出了篇千字小作文。

滿足了強行物理飛升的重要先決條件之一！

辛夷的神思飄到了別處。

很快，南凝天擲地有聲的嗓音，拉扯回了她飛遠的思緒——

“巧了！”

“我們要去的也是天的盡頭，傳說中的九垓八埏。”

“不是我們，是你。”雲深深朝一旁挪了挪，加重語氣提醒道，“我只收了護送你離開南凝一族追捕的靈石，并不準備陪你一起送死。”

望了望在日天號映襯下，小巧玲珑的雲馬飛車。

辛夷再次看向南凝天的目光中，多了些許的微妙，乘坐這玩意去天的盡頭。

腦有疾？

在他的智商那欄，打個大大的“？”後。

辛夷友情提醒起：“九垓八埏是最接近天的地方，那裏只有一片虛無，沒有風、沒有雲、沒有靈氣，甚至也沒有空氣。”

“你一個凡人去那裏作甚，找死嗎？”

南凝天微愣，不答反問道：“知曉的如此清楚，你去過九垓八埏？”

辛夷颔首，“有幸去過一次。”

南凝天脫口而出：“這怎麽可能？九垓八埏只有渡劫期大能，飛升之際才有機會一探究竟。”

而一探究竟後。

活下來的渡劫期，飛升到仙界去了；渡劫失敗的，則身死道消，故而，迄今為止下界修士都不知曉九垓八埏是什麽模樣。

辛夷只是笑笑，沒有多做解釋。

“說吧，你上去究竟是想做什麽？”

南凝天沉默了瞬，“并非玩鬧，是為完成一位前輩的心願，可否搭乘你的座駕？我會付靈石的，你要多少都可以！”

“那請進吧。”

辛夷挑挑眉，從艙門處讓開。

一個人上天是上，兩個人上天也是上，多一個少一個無所謂，還能賺上一筆靈石，很劃算的買賣。

現在地面上，對外來者而言很危險。

雲深深就着了道，和土著修士糾纏時，被路邊的野草一句“你是外來者”送出了秘境，沒有任何生命的高空，無疑要安全許多。

雲深深表示自己也會付搭乘的費用後。

順利登上了日天號，獲得一個上天的席位。

待三位客人都登上了飛行器，辛夷在統爸指導下生疏的搗鼓起操作臺，阖起駕駛艙的艙門。

南凝天握着折扇，好奇環顧起周圍，這個模樣奇奇怪怪的座駕，和他以往見過的都不一樣，有一種冷硬又對稱的獨特美感。

現在不是欣賞這些的時候。

踩着銀白色的金屬地板，南凝天随便找個位置坐下，催促起，“快些出發吧，我大哥随時都有可能追上來。”

“要先系好安全帶才能出發，——就是這根繩子，把它綁在胸前，另一端插在卡扣中就好。”

辛夷坐在駕駛座，親身教學起如何綁安全帶。

模仿着她的動作。

雲深深兩人磕磕絆絆的，扯動安全帶捆在胸前。

辛夷擡眸看向最後一位登上日天號的，好奇摸摸這、碰碰那的“好奇大寶寶”，擡手指指，“喂，還有你，那個穿紅衣服的，快坐回到位置上去！”

話音剛落。

她就見南凝天用一種古怪目光看向自己。

雲深深更是疑惑道：“辛夷，你在和誰說話？”

看到主播朝着片空無一人的區域指指點點，好似那裏站着什麽人，又是大晚上的，不少膽小的觀衆吓出一身白毛汗。

“？！！”〈聯邦〉

“卧槽，主播是在和誰說話？？”〈聯邦〉

“那裏有人嗎？”〈盧戎〉

“我特意開天眼看了，那裏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聯邦〉

“應該是在和我們鬧着玩，主播小祖宗诶，求寧了，大晚上的別開這種陰間玩笑！”〈聯邦〉

“可主播小姐看着不像是在開玩笑。”〈帝國〉

“總不可能真的有第四個人吧？這駕駛艙裏不就只有主播，雲深深小姐姐，還有南凝天這個狗男人嗎？”〈聯邦〉

“艹，怎麽突然進入了靈異頻道！”〈聯邦〉

“不止我們看不見，雲深深和南凝天也看不見。”〈印基西亞〉

“嘶——怎麽越來越滲人了！”〈聯邦〉

“主播看到的穿紅衣服的，究竟是個啥？！”〈聯邦〉

見直播間觀衆的反應和雲深深他們相同，也是什麽都沒看到，辛夷吓得雙下巴都出來了。

她也想知道，自己看到的究竟是個啥。

分神的這短短一小會兒功夫，那位穿着紅色長衫的“好奇大寶寶”，已經順着光滑的艙壁，爬上了駕駛艙的艙頂。

辛夷望向雲深深他們，“你們兩個可別吓我，真的什麽都沒看到？”

南凝天搖搖頭。

雲深深特意開了天眼，依舊什麽都沒看到。

“大白天的，別開這種玩笑！”辛夷感覺頭皮有些發麻，“他是跟着你們一起上來的，從那駕雲車上。”

聽到這，南凝天猛然反應過來。

他目光灼灼，“你看到的，應該是赤衣前輩！”

“赤衣前輩？”

辛夷擰緊眉頭，“那位死在雷劫中的前輩？”

南凝天：“是。”

辛夷：“……”

好家夥。

還真是大白天見鬼了。

南凝天細細解釋起，其實也稱不上是見“鬼”，赤衣劍修已經徹徹底底死在了那場雷劫中，魂飛魄散，辛夷看到的只是他殘存的一絲執念。

飛升的執念。

他這次偷偷離家，冒死也要趕往九垓八埏。

就是想要試試，能不能通過天上那篇千字小作文的洞眼，把赤衣前輩送上仙界，完成他的執念。

“你簡直是魔怔了。”雲深深無奈搖搖頭，“怎麽可能能夠通過這種離譜的方式，強行飛升到仙界？異想天開，滑天下之大稽！”

辛.曾強行飛升.夷：“……”

也不一定是異想天開。

倘若沒有那些多管閑事的仙人，她已經位列仙班了。

南凝天好奇道：“我和赤衣前輩淵源極深，算是半個師徒，盡管如此，也只能隐約感知到他的存在，你莫非是前輩後代？所以才能看到他！”

“大概是因為這個。”

辛夷沉吟片刻，摘下腰間挂着的半截玉骨，遞給南凝天，“這是在前輩渡劫之地尋到的，應該是他的遺骨。”

他接過玉骨，環顧四周。

果不其然，看到了赤衣前輩像只腦子壞掉的大蜘蛛，在艙壁上爬來爬去的潇灑身影。

南凝天：“……”

他飛快把玉骨還給了辛夷。

只要自己看不到，那前輩就依舊是那個溫文儒雅，聰明睿智的前輩:）

确定下來那位“好奇寶寶”，并非什麽危險的存在，辛夷這才完全放下心，在統爸的指點下，操控日天號繼續啓程。

日天號的速度太快。

已經遠遠超越了人類眼睛，能夠識別的極限。

看着弦窗外的殘影，雲深深不禁感嘆起：“好快的速度，一架金石構成的凡物竟能做到如此地步，真真不可思議。”

只短短看了兩三眼。

南凝天就感覺腦袋有些暈眩，目光從窗外移開，不敢再看，轉而朝辛夷詢問起赤衣前輩現在的位置。

“我看看。”

她把玩着手中玉骨，扭頭環顧一圈。

片刻後，又扭頭環顧一圈，旋即陷入了沉默。

南凝天：“怎麽了？”

辛夷遞過玉骨，“你自己看吧。”

南凝天接過玉骨，扭頭四顧數圈空無一“人”的艙室，他緩緩張大嘴巴——

“前輩呢？”

“那麽大一只前輩呢？！”

辛夷稍稍動動腦筋，就明白過來赤衣前輩為何失蹤，這位只是一抹執念，沒有實體。

大概是日天號速度太快。

一不小心，就把他甩飛了出去。

辛夷駕駛日天號趕忙調了頭，原路折返回去，果如所料，沒走多遠，就發現了像只沒頭腦的大螃蟹，在狂風中“游來游去”的赤衣前輩。

除了他。

還看到了南凝一族，派來追捕的人。

領頭的不是別人，正是南凝天的親大哥。

看到他這張邪魅狂狷的臉，辛夷就牙疼，駕駛着日天號猛然一個俯沖，赤衣前輩穿牆而過，再次回到艙室中。

調轉方向。

即将加速跑路時。

辛夷忽而發現件麻煩事，“以日天號的速度，甩開他們輕而易舉，但赤衣前輩也會被甩飛出去。”

雲深深提議道：“不然我們先加速甩開他們，再回來接赤衣前輩？”

南凝天憂心忡忡，“萬一這段時間，前輩游逛到別處，找不回來了怎麽辦！”

他的憂慮，确實有道理。

眼看着追兵愈來愈近，他們卻一時想不到合适的解決辦法，似是發覺到了他們的為難，赤衣前輩的執念飄到了辛夷身前。

他俯下身子。

好奇盯着辛夷看了好一會，而後歪歪頭，鑽進她腰間挂着的玉骨中。

很好。

麻煩自行解決了他自己。

遵循統爸的指導，辛夷十指紛飛，在操控臺上一段操作猛如虎，按下“加速”鍵——

“轟隆！！”

在好似雷鳴的咆哮聲中，大股大股帶有火星子的飛行器尾氣，從日天號“嘴巴”飛湧出，噴了追兵們一臉。

“咳咳”

他們悶聲咳了幾嗓子。

待擡手揮散開面前大片灰撲撲的尾氣，就見那架金石構成的龐然大物，已竄出極遠，将他們遠遠抛到嘴巴後。

速度與激情總是相伴。

飛嗨了的辛主播，腎上腺素上頭，打開了飛行器速度最高檔，向直播間觀衆們展示起狂野飙飛船，在他們的驚呼聲中，還炫起了統爸剛教的蛇形走位。

褲炸了。

真的褲炸了。

這場景炸到數不清的觀衆褲衩裂開，在直播間上演起褲衩碎片飛飛的壯觀景象。

日天號越飛越高，越飛越高……

進入到一片虛無中。

這裏就是傳說中的九垓八埏，雲深深趴在窗戶上，驚奇發現，這裏确實如辛夷所說那般，只有一片虛無，什麽都不存在的虛無。

統爸戳出的千字小作文。

就在上方。

辛夷目測了那些洞眼的大小，驚喜發現統爸戳出的這些，可比太古界前輩們戳出的要大得多，足夠三架日天號并排飛進去。

如果不出什麽意外——

啊呸！

沒有意外，一定不會有意外！！

辛夷不敢再胡思亂想，強忍住興奮，她調整了飛行器的飛行軌跡，瞄準其中一個最粗的洞眼後，擡手“啪”地拍下加速鍵。

金白撞色的龐然大物，陡然加速。

徑直沖向近在咫尺的圓洞。

在飛行器頭部，距離圓洞僅一線之隔，即将負距離接觸之際！！

天裂了。

秘境瞅準時機，張開大“嘴”。

he tui——

美滋滋的把快要薅禿自己的大禍害，從體內“吐”了出去。

日天號駕駛艙內。

看着弦窗外旋轉不休的星體，光彩耀目的星河，浩瀚無邊的宇宙。

辛.大禍害.夷：“？？？”

嘴角的笑容，逐漸消失。

這仙界長得真他娘的邪門，好像外太空呢。

和辛主播感同身受的，還有直播間中的萬千觀衆，看到如此眼熟的“仙界”，他們翹起手指在鍵盤上敲出一排“？？？？”。

“what？”〈帝國〉

“小小的腦袋裏，塞滿了大大的疑惑。”〈聯邦〉

“（思考中）唔……總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太對勁？”〈聯邦〉

“疑惑+1，智商-n。”〈聯邦〉

“哎呀媽呀，這仙界長得可真帶勁，我現在一整個人都疑惑住了。”〈盧戎〉

“這個仙界？怎麽和上次主播強行物理飛升的那個，不太一樣？”〈印基西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