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全人類直播古代修仙 — 第 78 章 階下囚?(二合一)
“阿彌陀佛。”
大和尚雙手合十,主動朝飛檐翹角上站着的辛夷搭話,“謝過女施主施救。”
“大師客氣了。”辛夷垂眸望着樓下,環佩玎珰,雙手合十回禮,“就算我沒有插手,大師擊敗那兩位魔修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這個和尚随身佩戴有隐匿修為的法寶。
她看不出這人深淺,只能判斷是金丹修為,興許是金丹中期,亦有可能是金丹後期。
大和尚:“女施主識得那兩位魔修?”
援救的那個劍閣魔修見她就跑,模樣還如此懼怕,明顯是有過交道。
“我不識得他們,不過他們識得我。”辛夷踏着風飛身而下,月白裙帶飄搖,飛落在大和尚跟前,“還不知大師法號?”
大和尚目光停在她肩上披帛。
片刻,他雙手合十,“阿彌陀佛,貧僧無渡。”
辛夷:“……好法號。”
又是個無。
這年頭長得好看的和尚,怎麽都和“無”字杠上了?
無渡:“施主可知此城的客棧在何處?”
“長街那一頭便是了。”辛夷擡手指向空蕩蕩的街道,笑盈盈道,“恰好我正準備回去,大師不妨和我一同罷。”
四目相對。
一熱情,一清寂。
少頃,無渡垂眸颔首,“那便麻煩施主了。”
長街上空蕩蕩的。
如無人之境,沒有人聲,連雞犬鳴叫都無。
臨街的鋪子全部關了門,路旁滿是沒來得及收走的淩亂攤位,上面踩滿了腳印,可見攤主離開時的慌忙模樣。
綴着寶珠的雲履,跨過石板路上的一灘污水,辛夷同大和尚并肩朝客棧走去,“大師的模樣氣度像一個人。”
無渡:“誰?”
辛夷:“那是位已經成佛的聖僧,他還有三位很厲害的徒弟,——大師喜歡什麽顏色的棺材?”
無渡愣怔了瞬,不明白她為何忽然問出這個問題,“棺材不是只有一種顏色?”
“有很多種顏色,大師可以去我房間看看。”辛夷強烈安利起,“我最喜歡彩虹色,還有玫瑰金的也不錯,夜光綠的最醜……”
“大師可有喜歡的顏色?回頭送你一只。”
無渡:“施主客氣了。”
兩人一個在說,一個在聽。
不多時就走到了長街另一端。
拐角處的客棧酒旗飄拂,面朝着街道的門大敞着,倒非是客棧掌櫃的膽子大,這種時候還惦記着開門做生意。
只是不敢不開。
那位女仙人可就住在自家客棧裏,倘若這門一關,将仙人拒之門外,他們這項上人頭怕是也不用要了。
客棧裏靜悄悄的。
窄小櫃臺裏站着的胖掌櫃,桌椅間穿梭忙活的店小二,都沒了蹤影。
大和尚從袖中取出一枚金珠,在辛夷略有些驚詫的注視中,放在了布滿油漬的櫃臺上,而後才擡腿走上樓梯。
這座客棧不大,只有兩層。
一樓是用來招呼客人吃飯,二樓和後院一排低矮的小屋是住人的客房。
客棧樓梯年久失修。
一腳下去“吱呀”作響,辛夷兩人前後腳到了二樓,光線昏暗,穿過透着淡淡黴塵味的狹窄走廊,朝裏走去。
段未白和青鷺的房間緊閉着。
兩人一貓依舊沒有回來,辛夷瞥了眼他們阖起的房門,熱情推薦了自己隔壁的空房給大和尚,“大師有什麽需要,可以到隔壁尋我。”
“謝過施主了。”
“大師,客氣了。”
辛夷微笑着同大和尚道了別,扭頭回了隔壁房間。
“嘎吱”
阖起房門,從門內落了鎖。
辛夷在房間走動一圈,細細感知着周圍,确定沒有神識在暗中觀察自己,她嘴角笑容飛速上揚,興奮地搓搓小手。
運氣來了擋都擋不住,第一題直接解決了一半。
也不知這位走聖潔清冷挂的大和尚,究竟是什麽來路,怎會在這個時間點出現在魔域?
不知仙域那邊又在搞什麽陰謀詭計。
辛夷一邊哼唱着“好運來”,一邊從儲物空間取出一堆裝滿毒物的瓶瓶罐罐,好歹是個混魔道的,就算平日用不到,也習慣在身上備着些毒物。
那大和尚修為比她高上許多,不能硬杠。
進階到金丹後,辛夷是越發體驗到修仙的艱難了,就算以她的天賦,孜孜不倦修煉了二十來年,也只勉強摸到金丹中期的邊。
想要真的突破,怕是還要經歷一番磨練才行。
盡管這樣,她的進階速度,也頻頻惹得師兄師姐們的矚目。
辛夷思緒有些飛遠。
忽而,她擺弄瓶瓶罐罐的手停住,耳尖輕顫了顫。
下一瞬。
“篤篤”敲門聲出現。
大和尚平緩淡然的嗓音出現在門外,“施主,不知現在可否方便?有件事想和施主相商。”
“大師,稍等。”
辛夷朗聲回了句。
随即麻利收拾起桌面上,堆積成小山包的瓶瓶罐罐,只留只拇指長的小玉瓶,以及一塊玉盒包裹的香料。
玉瓶中的藥水,是給大型靈獸用的迷魂藥。
無色無味,一滴下去再如何健壯的靈獸,也得昏昏沉沉睡上三日,考慮到大和尚的修為,辛夷朝杯中倒了半瓶藥水,又摻了些茶水攪和攪和。
緊接着,又在爐中燃了帶毒的熏香。
這個見效慢,但更不易察覺。
服用了對應的解藥,辛夷環視一圈屋內确定沒有什麽遺漏,才不疾不徐走到門前,“嘎吱”一聲打開房門,看向門外英英玉立的大和尚。
“久等了,快請進。”
迎着他進入房間。
辛夷背對着大和尚,熱情地去準備茶水,“大師找我要商談何事?”
無渡:“阿彌陀佛,貧僧想向施主化緣一樣東西。”
“何物?”
辛夷望着杯盞中泛着漣漪的迷魂水。
感覺自己的心肝又黑了兩度呢,她喜笑盈腮地端起兩杯茶水,甫一轉過身——
便見一只謄寫滿佛經的黑灰色大棺材,迎面套在了自己腦門上,隔着佛光閃爍帶着淡淡墨香味的厚實棺材布,隐約能聽到大和尚隐含笑意的嗓音:
“化緣,女施主你啊。”
眼瞅着情況急轉直下,被強行塞進棺材裏的人變成了自家主播,直播間觀衆全部傻了眼。
“卧槽!!”〈聯邦〉
“大型拐騙不成反被拐的直播現場?”〈聯邦〉
“螳螂捕蟬,和尚在後。”〈聯邦〉
“他是人販子?!”〈帝國〉
“主播上輩子是不是和佛祖結了什麽仇,怎麽總栽在大和尚手裏?”〈聯邦〉
“好騷的和尚,萬物皆可化緣。”〈聯邦〉
“長着張唐宗主的臉,沒想到是個心機人販子!”〈聯邦〉
“套路好深啊,肯定是故意跟着主播回來的,對得起那張唐裏唐氣的臉嗎?”〈聯邦〉
“他扛起棺材跑了!怎麽辦,怎麽辦……”〈櫻島〉
“師尊救命,你家小吞金獸要讓壞和尚拐走了!”〈聯邦〉
“飛了飛了,和尚要拐主播去哪?”〈印基西亞〉
“這棺材不一般,套進去後主播直接不能動彈了。”〈聯邦〉
“未白師兄,還有青鷺師姐究竟去哪了,怎麽還不回來?!”〈聯邦〉
“莫慌,主播可是個挂逼,想想她的轟炸機,想想她的芭比粉艦艇,想想她口袋裏的蘑菇蛋,鹿死誰手還不好說呢。”〈聯邦〉
“贊同。”〈帝國〉
“he tui—— 法號裏帶無的和尚,沒一個好東西。”〈聯邦〉
“好奇,這大和尚拐主播是為了幹嘛。”〈聯邦〉
“……”
棺材裏躺屍的辛主播目前情緒還算穩定,就是有些心肝疼,終日打雁,沒想到今個叫只光頭雁給啄了眼。
大意了!
她又有些奇怪,無冤無仇的這個大和尚拐自己作甚?
包裹辛夷的不是普通棺材,外層謄寫的佛經是帶有法力的,又留有禁靈陣法,她受困其中,無法動用靈力。
唯有一點還好,棺材上刻镂有空間陣法,裏邊的空間比外面看着要寬松許多。
出又出不去。
辛夷只能豎起耳朵,聆聽着外面的動靜。
離開了灰撲撲的小城,無渡背着棺材騰雲駕霧飛了一段距離,飄落在一片望不到邊際的密林中。
萬木峥嵘,猿啼鶴唳。
隐有豺狼虎豹的怒號咆哮此伏彼起,從遠方傳來。
無渡将肩上鼓鼓囊囊的棺材,放在身邊的參天古樹旁,取出了通訊玉鶴。
辛夷現在是階下囚。
他倒也沒有特意避開,躲到一旁交談。
棺材中,辛夷豎起耳朵探聽他們交談的內容,同夥在詢問大和尚捉到幾個,大和尚表示自己這裏出了些意外,只捉到個一點也不像魔修的魔修。
顯而易見,這個不像魔修的魔修。
指的就是辛夷。
畢竟是件法寶,棺材織的十分緊密厚實,再加上無渡聲音不大,她聽的短短續續。
直到聽到外面模模糊糊傳來的“天驕大比”、“第一個任務”之類的話,她才恍然大悟,明白了這些人販子的身份。
他們同樣是參加天驕大比的宗門弟子,不過是出身仙域的。
這位大和尚的任務和辛夷相同,只是需要綁架的對象變成了魔修,至于他和同夥為何這般早就趕到了魔域地盤,是因在天驕大比的任務派發下來前。
他們就已經在魔域了。
至于來魔域目的為何,沒有細說。
大和尚是大慈恩寺的人,他使用通訊玉鶴聯系的對象是歸一劍閣的劍修,雙方交談時多次提到一個叫做浔水城的地方。
棺材外,斷斷續續的說話聲消失。
辛夷擡手揉揉自己的臉頰,好奇外面的大和尚為何一口咬定,自己就是魔修。
要知道,她可是憑借張浩氣凜然的标準正派臉,跟着六大仙宗厮混許久,和歸一劍閣的劍修稱兄道弟,又在天玺皇朝呆了數年,都沒被發現身份。
心中好奇的緊,辛夷擡手扒拉着棺材,直接問了出來,“大和尚,你為何斷定我是魔修?”
“……”
外面靜悄悄的。
見無渡不理,辛夷不依不饒道:“我這張臉哪裏有能和魔修挂鈎的地方?你有沒有考慮過綁錯人的可能?”
“大和尚,你說話啊!”
“你有本事綁架我,你有本事說話呀!”
“別躲在外面不出聲,我知道你在……”
她起初的質問聲還算正常,到後面腔調就變得奇奇怪怪。
特別的押韻,帶着一種魔性的旋律。
高高的樹杈上,茂密的枝葉間,正在打坐休息的無渡,在辛夷的影響下,口中念誦出的清心經都跟着一起變了調。
這經沒法念了。
他無奈嘆息一聲,從樹杈上飛身而下,打開了綁得死死的棺材,只放了辛夷的腦袋瓜出來,在她的脖子上打起結。
看着大和尚打出的,平平無奇有些醜的死結。
辛夷擰擰眉,“這個醜東西不配出現在我的脖子上,我要吉祥結!”
“何為吉祥結?”
“按照我說的做……”
經過多次嘗試,但都因編織難度過高而失敗。
最終,辛夷脖上只留下個退而求其次的選擇,一個歪歪斜斜大紅蝴蝶結。
“你為何咬定我是魔修?”她揚起神清氣正的小臉,直勾勾望向對面的俊秀大和尚,“看着我的臉說話。”
無渡:“你的法寶我認得。”
辛夷:“法寶?”
“我有一位師叔,便是死在辰月披帛曾經的主人手中。”無渡直接指出,“你是天爻聖宮的弟子,那披帛品階不凡,你能拿到它身份肯定也不一般。”
辛夷:“……”
萬萬沒想到。
竟是身上的法寶漏了餡。
為了安她的心,無渡繼續道:“你我并無冤仇,綁你只是為了完成任務,不會傷你,有什麽需要可以直接提,我會盡量滿足,就當是補償了。”
他這樣說,心中也确實是這般想。
此行只為天驕大比,沒必要節外生枝,這位小魔修畢竟是天爻聖宮的弟子,這個宗門上上下下出了名的記仇。
尤其是那位不可說的聖尊。
天爻聖宮的修士,還是莫要招惹的好。
還有就是……
無渡擡眸掃過辛夷眉眼間隐含的浩然正氣,眼中金芒一閃而逝,讓她身後直沖雲霄的道德金光晃得眼睛疼。
這位——
真是位正經魔修?
忙活了十多天沒有休息。
身體上還好,精神上不可避免的有些疲憊,無渡閉目打坐休息了約莫一炷香時間,才從蒲團上起身,準備啓程。
他揮出手中禪杖準備禦物飛行,此地畢竟是魔域地盤,還是要低調些,不好騰雲駕霧飛得太高。
“等等!”辛夷蹦達着後退一步,離那禪杖遠遠的,“我不要坐這個。”
既硌人,又滑溜溜的。
萬一飛着飛着不慎從上面滑落怎麽辦?
無渡:“你要坐什麽?”
辛夷目光下移,望向他手裏捧着的紫金缽盂。
這只碗也是件法寶,和禪杖一樣,修士同樣可以駕馭着飛行。
無渡:“……”
他欲言又止。
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揮出手中吃飯的家夥,紫金缽盂迎風便漲,瞬息就從巴掌大飛漲到直徑幾近兩米。
片時。
“咻”地一道尖銳破空聲,從蒼翠林海上劃過。
林間覓食嬉鬧的野獸,它們好奇仰起毛茸茸的大腦袋,望向從頭頂上急遽飛過的,一口倒扣着的紫金巨鍋。
“呼呼”
鍋的速度太快,狂風呼嘯。
辛夷迎着淩冽的勁風,坐在光滑鍋底上,抗議起,“我不要坐在鍋底,我要坐在鍋裏,鍋底周圍沒邊邊好沒安全感!”
無渡糾正道:“這不是鍋,是缽盂。”
辛夷偏過腦袋,熊孩子附體,“不要不要,我不聽!我不要坐在鍋底!!”
無渡:“……”
想想先前的承諾。
忍了!
他拎着辛·熊孩子·夷後頸的棺材,飛身而起,指尖靈光閃動,控制缽盂翻個面換成碗口朝上,而後單手拎着她飄落進碗內。
這次,她終于滿足了。
躺下四仰八叉攤成了餅狀,霸占了整只鍋,無渡被趕到了邊邊上。
辛夷:“我們這是要去哪?”
無渡:“浔水城。”
辛夷:“浔水城在哪?”
無渡:“一直朝前,穿過這片林海就是了。”
辛夷:“哦。”
她閉上了嘴巴。
無渡負手而立,望着前方輝煌奪目的大日,隐隐松了一口氣,然沒過多久,身後方再次響起她客客氣氣的說話聲:
“你好,可以朝左邊站站替我擋下陽光嗎?太晃眼了。”
按照她要求的。
無渡擡腿朝左邊挪挪,然而這只是個開端。
再繼要毯子、西瓜、茶水、果脯等一系列要求後,身後方又又又一次出現了,辛夷很有禮貌的請求聲:
“你好,可以換只棺材裝我嗎?”
無渡:“只有這一只棺材。”
辛夷:“可這只太醜了我不想被它裝,我說過我喜歡彩虹色的。”
無渡:“沒有這個……”
辛夷躺在鍋底,無理取鬧起,“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彩虹色棺材!”
無渡:“……”
阿彌陀佛!
忍!!
最後,辛夷的彩虹色棺材的要求也沒有被滿足,無渡只是金丹又不是渡劫期,做不到憑空變出一只彩虹色棺材來。
只能退而求其次準備了一件半彩虹色鎖鏈。
鎖鏈是件功效和棺材類似的法寶,原本是平平無奇的黑灰色,上面的顏色是他一點點塗染的,只勉強找到了四種顏色,所以叫半彩虹色。
晃動着手腕上粗笨沉重的鎖鏈,辛夷秀氣的眉頭再次擰起,“這只鎖鏈好醜,我想要最新款,到浔水城後可以幫我買套最新款嗎?”
“出家人不打诳語,你說過我有什麽需求都可以直接提的。”
“我要最新款!”
“你綁了我就要負責到底,我要最新款,最新款……”
在她作天作地,喋喋不休的念叨中,無渡口中念着平心靜氣的經文,撥弄手中佛珠的速度愈來愈快,愈來愈快,最終——
他徹底封閉了自己的五感。
阿彌陀佛。
世界終于清靜了: )。
……
約莫過去一炷香的時間,紫金缽盂才飛躍過蒼翠林海。
到了浔水城附近。
浔水城也是片凡人居多的城池,比先前那座要繁華熱鬧許多,人歡馬叫,攘來熙往,偶爾也會有路過的修士歇腳。
城內居住的凡人對修士的接受度也高些。
至少當有修士從浔水城上空飛過時,不會在城內引起恐慌。
無渡攥着隐藏在月白披帛下的鎖鏈,快步走進城內,環顧街道上絡繹不絕的車馬,他只買了條面紗戴在辛夷臉上,并沒有進行特別嚴謹的僞裝。
這裏已經不是天爻聖宮的地盤。
只是短短的一段路,不至于會巧到有修士認出她。
無渡帶着此行的“收獲”,馬不停蹄趕到在浔水城的臨時駐地,畢竟是魔修的地盤,他們的駐地在城內最偏僻的地方。
算是浔水城的貧民窟。
裏面聚集的,都是城內最窮困潦倒的一群人。
穿過大片低矮殘破的房屋,無渡帶着辛夷走進一座,稍稍沒那麽破舊的小院,裏面打掃的很幹淨,院牆邊還種着棵生機勃勃的大棗樹。
是這片灰撲撲的院落中,難得的亮色。
無渡牽着鎖鏈,帶辛夷走到一排簡陋的茅草屋前,偶有靈光循着陣法的軌跡在外牆上飛掠過,彰顯出這座茅草屋并不像外表看到的那麽簡單。
隐有罵罵咧咧聲,從茅草屋內傳出。
多是在咒罵無渡他們,顯而易見,茅草屋內關着的正是他們這段時間,捉到的任務對象。
無渡看向辛夷。
感知到他投來的目光,辛夷回望過去。
四目相對。
“……”
“……”
無渡欲說還休數次。
愣沒能吐出讓她住茅草屋的話,無奈長嘆一聲,他只好牽着鎖鏈帶辛夷去了隔壁院落,推開了自己房間的門,“你暫時先住在這。”
辛夷側眸橫掃一圈屋內,“我需要一套嶄新、柔軟、做工考究的被褥以及——”
沒等她提出第二個要求。
無渡反手将其推進房間裏,動作飛快地關門落鎖,掐訣布置下隔音陣法,而後才深深舒了一口氣,邁着松快的步伐離開了小院。
辛夷:“……”
怕成這樣了,都沒放生她。
挺能忍。
望着面前緊閉的木質門扉,她站在光線昏暗的房間內,低聲嘀咕句,“啧,看來我還不夠作天作地,再接再厲。”
直播間觀衆:“……”
這種時候。
您老還是有些自知之明比較好。
沒發現直播間彈幕風向已經從譴責人販子,轉變成都在可憐他了?!
無渡去城內找了好幾家鋪子,才買到符合小魔頭要求的被褥,調頭回到駐地時,恰巧和回來的劍修隊伍在院門口碰了頭。
僅有兩面之緣,算不得熟悉。
歸一劍閣的領隊曲流雲抱着三尺青鋒,朝無渡微微颔首,看到他懷中那套描鸾刺鳳的桃粉被褥,他面露驚詫。
沒想到這位大師看着一本正經,品味還挺呃……
獨特的。
他誇贊句:“你這被褥挺漂亮的。”
無渡:“不是我的,她要。”
曲流雲:“誰?”
無渡:“帶回來的那位魔修。”
曲流雲有些意外,誇贊句:“大師有顆慈悲心。”
“曲師兄謬贊了。”懷中抱有被褥不好行合掌禮,無渡禮貌朝他點點頭,便抱着被褥走進院內。
發現他是朝着另一側的院落走,曲流雲指着反方向的一排破舊茅草屋,下意識提醒句,“大師你走錯了。”
無渡:“沒錯,她住我房間。”
曲流雲:“那你呢?”
無渡:“随便找個樹梢,打坐一晚就行。”
看着他的種種迷惑行為,曲流雲實在沒忍住,脫口而出:“大師,你這是綁了個俘虜,還是請了位祖宗回來?!”
無渡:“……”
像是一記重錘。
曲流雲的話徑直砸進了無渡心巴上,他有些錯亂的大腦,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的确如此。
她是綁回來的階下囚,又不是祖宗,沒必要有求必應,先前只是覺的那個小魔頭提出的要求除了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