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釣這些細作“魚”，是為了測試規則碎片·六欲的威力，她為此特意寫了計劃表，列出數十個測試項目，還貼心給每個俘虜都安排了純獄風套裝。

瞪着鮮紅雙眸。

她圍繞着俘虜，開始起詳細而又周密的測試。

紅眼是使用六欲能力産生的副作用，像加了紅眼特效一樣。

經測試，辛夷發現規則碎片·六欲的能力，比規則碎片·疫病要複雜些，大致可以粗略分為三種。

其一，對人的善惡有一定感知。

其二，能夠引出并加重周圍人的知、情、惡、貪、懼、生欲望，最妙的是這些欲望來源于他們心中，就算中招了也只會認為是自己的問題，很難發現不對。

極其适合陰人。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個能力。

像辛夷先前所經歷的那般。

能夠将人送進六欲境中，渡得過才能出來，渡不過便身死道消。

但也有一定區別，他們只需渡過六欲中的其中一欲，無需像辛夷那般辛苦，要一個群毆六個。

這能力确實逆天，卻也隐隐有些雞肋，六欲境不會幫忙逮人，還是需要辛夷制服對方，待其失去反抗能力才能丢進秘境。

已經制服了。

一刀嘎了完事大吉，哪還需要多此一舉朝六欲境裏送。

六欲反駁起，“并非多此一舉，送進去的惡人越多，可以加快我的複原速度。”

辛夷：“複原後，能夠幫我逮人嗎？”

六欲遲疑，“大概能？”

它受到了極其嚴重的損傷，現在是半癡傻狀态。

很多東西都記不清了，不清楚自己身上的損傷從何而來，對自己的能力也是一知半解，需要辛夷釣魚進行試驗。

不止是它，規則碎片·疫病也是受到極大損傷的狀态，不然一具凡人之軀又怎麽可能承受的住規則的存在。

修複規則碎片的方法相當簡單。

倒也不需辛夷特意去做什麽，所需的最基礎的兩樣東西她都有，其一是時間，其二是道德金光。

六欲：“我們消耗的道德金光不多，修補規則本就是一件大功德，日後會反饋更多道德金光給你。”

“随便你們怎麽用。”辛夷無所謂的擺擺手，“不還也沒關系，道德金光這種東西對我來說一點用沒有。”

等等——

也不是一點用沒有。

還陰差陽錯地，送她在掩星閣外倒吊了半日: )。

六欲：“……”

無話可說。

因着辛夷要測試它能力的緣故，六欲才醒得時間長了些，眼看已經測試完畢，它很快就再次沉沉睡去。

在睡前。

六欲含含糊糊的留了句，要辛夷最好減少使用它的次數，至于為什麽。

它自己也說不上來。

辛夷沒怎麽把這話放在心上。

她本就只打算留六欲當暗招，藏着掖着用，除了第一個感知善惡的能力，另外兩個相當耗費靈力，尤其是打開欲境，以她現在的靈氣儲備，估摸着打開兩次半就讓榨幹了。

……

“君上，您要的東西。”

傀儡托舉着只木質托盤，送到辛夷跟前。

鋪着錦緞的托盤上，放置着一些不起眼的小雜物，玉佩、釵簪、筆墨、小冊等等。

這些是辛夷俘虜了細作頭頭後，從他身上搜查出的，裏面多是與蒼笙師姐有關的東西，看得出這位細作頭頭對蒼笙絕對有不一般的想法。

就是嘴太緊了。

沒能問出蒼笙下落，也不知他說的知道蒼笙消息是真的，還是在忽悠她。

辛夷終究不是土生土長的太古界人，骨子裏少了土著人的狠辣殘酷，沒辦法真的對他們嚴刑拷打，動用酷刑。

倒不是不忍心。

她挺忍心的，從善惡值上看，那群細作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只是她穩如泰山的三觀，不允許她這樣做。

徐徐微風掠過桃花盛放的枝頭。

零零星星的花瓣伴着風，飄飄搖搖，落在了辛夷發間。

單薄肩頭倚靠在窗框上，在瑟瑟軟風中，她單手托起腮，和直播間觀衆們一起翻看起，托盤上的雜物。

多是些女孩子家的東西。

單手把玩着一支碧玉簪，辛夷翻開托盤上的小冊子，蒼笙娟秀的字跡出現在已經泛黃的紙張上，并沒有太多內容，往往一張紙上只寥寥寫着一句話。

記載的有對修煉的一些想法。

也有些，不知因何事而發出的感觸。

翻到最後面幾頁，辛夷才後知後覺發現，這本小冊子疑似是蒼笙的日記本，并沒有記載特別私人的事，這才一直沒有發現。

已經準備要阖起它了。

不經意間，看到手中那頁記載的內容後，她輕“咦”一聲，停下阖起的手。

這一頁記載的內容也不多。

只說了自己無意間救了個，慘遭到滅門的小少年。

為報救命之恩，小少年發誓說要追随她，蒼笙只感嘆句這孩子有顆赤子之心，并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聽說小少年有個指腹為婚的未婚妻後，就把他送到了未婚妻家。

文後還提到句小少年的姓氏——

顧。

看到這個熟悉的姓氏，辛夷虎軀一震，直播間不少觀衆跟着“哦豁”一聲，這個姓氏很難不另他們多想。

“未婚妻+顧+父母雙亡=傲天君。”〈聯邦〉

“絕對是傲天君！如果不是，我單手倒立吃榴蓮炖螺蛳粉。”〈聯邦〉

“等等，傲天君不是叫龍傲天嗎？”〈帝國〉

“他叫顧玄，傲天君是主播小仙女給他取得，後來不知怎的，所有人都只記得傲天君這個名字了。”〈聯邦〉

“有一說一，傲天君比顧玄有記憶點多了。”〈聯邦〉

“已知蒼笙是文始書院派來的細作，救了小傲天一命，小傲天立志追随報答她，也确實說到做到考進了天爻聖宮，進入內門，而後蒼笙躺板板了。”〈聯邦〉〈房管〉

“不是不确定，究竟死沒死嗎？”〈盧戎〉

“我們知道，但傲天君不知道此事。”〈聯邦〉

“那麽問題來了，傲天君清不清楚蒼笙是細作的事？”〈聯邦〉

“目前來說應該是不清楚，以後就不好說了。”〈印基西亞〉

“蒼笙的設定活脫脫早死的白月光，按照這個發展，傲天君在文始書院卧底期間，估摸就會發現事情真相。”〈聯邦〉

“而後反水倒向正道，上演起諜海風雲。”〈聯邦〉

“最終升級成功，一舉搗毀害死白月光的反派窩——天爻聖宮。”〈聯邦〉

“也就是說，主播你又一次被反派了！！”〈聯邦〉

“……”

眼瞅着直播間觀衆你一言我一語，推測後面的劇情。

把她的棺材板顏色都安排妥當了，辛夷反手把直播間光屏最小化丢到了一邊，只要沒看到，那就相當于不存在。

想到好些天沒去師尊那打卡。

現在只有師尊那張仙氣飄飄，一點也不反派的臉，才能為辛夷帶來幾分安全感，她簡單收拾收拾，麻利跑去了掩星閣。

趕到頂層。

“師尊，徒徒來給您請安了。”

人未至，聲先到。

辛夷步伐歡快地推開房門，前腳剛邁進門內，就對上師尊有些複雜微妙的小眼神。

“？？？”

她默默收回跨進門內的腳，仔細思考了番。

确定自己最近這段時間安分極了，沒有出去搞事情，也沒有被事情搞，她又試探着将無處安放的腳放了回去。

長庚聖尊放下手中茶盞，“拜師大典完成前，你若膽敢離宗半步，就去外面陪你兩位師兄一起挂着吧。”

辛夷：“……哦。”

雖說不知怎麽招惹到這位了。

她還是一口應下，後面也确實沒再跨出宗門一步。

天爻聖宮占地面積實在太大太大，單單一個紫薇垣都逛不完，比宗外地方熱鬧繁華許多，完全沒有出去的必要。

時間匆匆過。

距離定下來的拜師大典那日，愈來愈近。

負責此事的天市垣越發忙碌起，辛夷這個大典的主角之一，反倒清閑的在宗內竄來竄去，直到距離大典開始僅剩二十天。

她收到了份師尊命人送來的賬本。

約莫有四指厚，抱在懷裏沉甸甸的。

“這些賬薄是？”她簡單翻看了下，不明白師尊送這個過來是有何用意，擡頭看向送賬薄的傀儡。

“回君上的話，聖尊只說讓您七日內翻看完這本賬薄。”

“這是為何？”

“屬下也不清楚。”

傀儡一問三不知。

辛夷只好放過了它，抱着賬薄回了二樓的書房。

走到窗邊，她擡手撫去窗外飛落到桌案上的花瓣，坐在桌案前，嗅着浮動的桃花香，她翻開賬本的第一頁。

雖不明白師尊目的為何，但還是耐心翻閱起。

裏面記載的是天爻聖宮近幾百年來，送給其餘四大聖宗弟子的，疑似為禮單的存在。

上面記載的格式多為：

“x年x月x日，送給x宗弟子xxx，xx珍寶一份。”

後面還綴有括弧，标注有珍寶的價值當時市價幾何。

最開始辛夷是一臉疑惑的看，中期是面無表情的看，看到後半部分的帳簿時，她已經變成了全程戴着痛苦面具，攥着護心丸一頁頁翻看。

畢竟隔着一個世界。

直播間觀衆并沒有太大感觸，頂多感嘆句就算是在修真界，人情往來也是很燒錢的。

“不是很燒錢，是很很很燒錢。”辛夷幽幽擡起頭，為了顯示出燒錢程度，她直接拿自己當成了比照對象，“這些東西夠養活好幾百個我了。”

“進入揮霍無度模式的上百個我，養個上千年絕對不成問題。”

原本對帳簿上記載的賬目，沒什麽認知的直播間觀衆，在她舉的例子中終于明白這是怎樣一筆龐大的財富。

“嘶，我也戴上了痛苦面具！”〈聯邦〉

“終于明白主播為何後期要抱着護心丸了，心确實容易疼的直抽抽。”〈聯邦〉

“收回方才的話，這不是一般燒錢啊。”〈聯邦〉

“哈哈哈哈，看來主播小仙女用錢如水的敗家印象，已經深入人心了。”〈聯邦〉〈房管〉

“敢笑話老板，小心扣你工資。”〈聯邦〉

“師尊要主播看這些賬單是為了什麽？”〈帝國〉

“誰知道呢，大佬的心思不好猜。”〈聯邦〉

辛夷在七日內，大致翻看完了整本帳簿，正想着要不要命人将帳簿送還給師尊，倒是先等來了師尊派來的，送禮服的金玉傀儡。

她心中納悶。

距離拜師大典還有好幾日，怎麽今日就把禮服送來了。

一只只金玉傀儡低垂着頭顱，托舉起放置有華美衣飾的托盤，如流水般送進了桃花小築，領頭的傀儡，在柔聲催促：“君上請快些，聖尊在掩星閣等着您呢。”

聽到這話。

辛夷只好暫放下心中的疑惑，在傀儡的服侍下套上一件件鮮紅的裙衫釵環。

起初直播間觀衆還在吐槽，這一身紅豔豔的可以原地成婚了，直到衣衫飾品全部穿戴齊整後，他們改變了想法。

“啊這，主播你是在COSPLAY人形大紅包？夠喜慶啊。”〈聯邦〉

辛夷不經意間瞄到了這條彈幕。

又瞅瞅水鏡中紅裏摻着金的自己，深以為然，确實像是個裹了金邊的活體大紅包。

在金玉傀儡的帶領下，辛夷離開桃花小築，去掩星閣和師尊碰了面，這才知道自己這身喜慶打扮是為了什麽。

前來觀禮的四大聖宗隊伍還在路上，約莫過幾日才能到，而觀禮的高階修士不耐煩和後面隊伍一起，已經提前到了。

長庚聖尊：“你是小輩，出于情理都要去見見人，不能失了禮數。”

辛夷：“……”

瞧瞧！

情理，禮數。

這是長庚聖尊該說出的話嗎？

這是死去多年已經化成灰了的情商，忽然詐屍了？！

不明白師尊今天是吃錯了什麽藥。

他沒主動說，辛夷也不好開口問，只能提着層層疊疊裹了金邊的裙擺，一臉狐疑地坐上了後面的辇車。

長庚聖尊是天玺皇室出身，至今還保持着部分太子庚的習慣，參加一些盛大典禮出行時，會設儀仗扈駕，前呼後擁跟随。

和太子庚時期相比。

他現在的儀仗規模更龐大了，招展旌旗上游龍金鳳的紋路，改成了天爻聖宮的星鬥标志，扈從也不再是宮娥侍衛，變成了一具具冰冷肅殺的金玉傀儡。

旌旗獵獵，聲勢赫奕。

奇獸浩浩蕩蕩開道，珍禽啼鳴起舞。

遠遠的，聽到動靜的長老和弟子們便俯首帖耳，為儀仗讓出了足夠寬闊的通道。

長庚聖尊是天爻聖宮嫡系一脈的，唯一獨苗苗。

他向來不喜熱鬧，再加上座下徒弟鮮少有能全須全尾活上三五百歲，“更新換代”的速度太快，他就更不上心了，天爻聖宮已經許久，沒有舉辦過如此大規模的拜師大典。

天市垣這次下了大功夫。

為了此次大典，特意在紫薇垣內門尋了片山明水秀的山脈，在上面修了大片為此次大典服務的殿堂樓閣。

穩如平地的辇車上，辛夷擡手掀開簾幕一角。

尚還隔着好幾裏地，就看到了大片連綿起伏的建築群，峻宇雕牆，巍峨渾樸，在明亮的陽光下熠熠生輝。

一座模樣似圓錐形金字塔的高大建築，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沒有尋到疑為門窗的存在，想不明白這座建築是何用處，辛夷看向一旁的金玉傀儡，正要開口詢問，就聽到師尊的嗓音從前方辇車傳出。

“你需要在塔上呆滿七日，接受同階修士的挑戰。“

“我們宗門的金丹弟子嗎？”辛夷呆愣了瞬，旋即思索起提前搞定門內那些弟子的可行性。

連着戰上七日，全身長滿腰子的肝帝也扛不住啊！

然而她的如意算盤很快就落了空。

長庚聖尊慢條斯理道：“不止天爻聖宮，還有其餘四大聖宗的同階修士。”

“嘶——”辛夷倒抽一口涼氣，感覺自己的肝已經開始隐隐作痛，“如果我失敗了，沒在塔頂呆滿七日呢？”

長庚聖尊：“我會處理掉那些害你丢臉的人。”

辛夷雙眸亮起，甜甜道：“師尊真好。”

竟然學會護犢子了。

可喜可賀啊！

她正要繼續拍拍彩虹屁，就聽到長庚聖尊又接着說了句，“再解決掉害我丢臉的人。”

辛夷：“……”

哦。

那指的不就是她嗎: )。

後面一段路，她徹底安靜下來。

儀仗穿過碧波蕩漾的池苑水榭，路過錯落有致的樓閣亭臺，停在了一座巍然聳立，瑞霭缭繞的宮殿前。

在傀儡攙扶下，辛夷走下辇車，興致勃勃環顧起四周。

這裏就是舉辦拜師大典的地方。

“聖尊安。”

“君上安。”

在宮殿守衛低眉順眼，畢恭畢敬的問安聲中。

辛夷邁着小碎步緊跟在師尊身後，擡腿跨過高高的木質門檻，裹金的層疊裙擺輕飄掠過宮殿內，隐有群星旋轉不休的玄色地板。

觀禮的四宗來客已在宮殿內等候。

見到長庚聖尊進入，他們微笑着起身施禮。

“阿彌陀佛。”

“數百年不見，聖尊修為越發精進了。”

“身後便是小徒吧，珠圓玉潤模樣可人，怪不得如此得聖尊喜愛。”

聽到有聲音提到自己，辛夷悄悄從師尊身後探出小腦袋，逐一掃過同師尊打招呼的觀禮來客。

魔域五大聖宗各具特色，宗門弟子極好分辨。

開口“阿彌陀佛”模樣粗犷兇悍，如怒目金剛的肌肉大和尚，是極樂禪院的，擅以力渡人。

大和尚隔壁，是腰上挂着串森白骷髅頭，渾身彌蒙着陰冷鬼氣的女修。

顯然是長煞殿的。

這個宗門的弟子門人賊好認，女修倒還好些，辛夷見過的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男修，都長着張監獄在逃人員的臉。

那個誇贊她“珠圓玉潤”的。

是個全身都籠罩在無量幻象中的人，他的模樣身形無時無刻都在發生着微妙的改變，第一眼看去還是個千嬌百媚的女郎，再看，就變幻成了憨态可掬的胖娃娃。

這位是蜃樓修士。

對上“胖娃娃”天真無辜的小肉臉，辛夷眉心抽動了下。

又一次想到了荊山城的那場血海。

蜃樓修士講究假亦真時真亦假，為了将幻象修煉到極致，什麽喪心病狂的事情都做過，他變幻出的這些，都是曾死在他手中的人。

辛夷抿抿唇，看向最後一位。

這是一團“迷”，整個人都籠罩在溟濛迷霧之中，安靜站立在角落裏，這是長生闕的修士，五大魔宗中最為古怪的一個。

她對其了解甚少。

曾經好奇朝師尊打聽過，只得到句“離那群瘋子遠點”的答複，能被師尊用瘋子評價，這個長生闕絕對不是一般的癫。

長庚聖尊無論修為還是地位。

都比觀禮的四位訪客高上一籌，對于他們的問候，他只是微微颔首便算是回了禮，而後就在辛夷懵逼的小眼神中，擡手将她從身後拎出。

“去吧。”

長庚聖尊輕拍了下她的後肩。

感覺到一股柔和推力出現在身後，辛夷不自禁擡腿走到四位訪客跟前，她疑惑回首，想不通師尊在搞什麽幺蛾子。

長庚聖尊暗示起，“乖徒，拿出你最擅長的本事。”

辛夷：“？？？”

最擅長的本事……

說騷話？

師尊莫非是準備“炫娃”，想讓自己當衆為這些來客表演一段騷話rap？

辛夷忽然好奇起這樣做的後果。

是會讓錘成餃子餡，還是被打成包子餡？

心裏像是有毛茸茸的爪子在撓來撓去，她感覺自己的舌頭開始蠢蠢欲動，在理智聲嘶力竭的呼喊中，及時剎住了車。

騷話是隐藏技能，師尊還未來得及解鎖。

除了說騷話，那就只剩下——

瞅瞅自己紅包似的喜慶裝扮，又想到師尊給的厚厚一本帳簿，以及這些人的身份，辛夷一瞬間福靈心至。

好家夥。

哪是什麽打扮成大紅包，她分明就是來當紅包的！

辛夷擺出專業的招財貓同款笑，望向面前兇神惡煞的大和尚，她伸出兩只爪，“恭喜發財，紅包拿來。”

感知到身後方師尊投來的滿意目光。

她知道，自己猜對了！

師尊是板上釘釘的下一任宮主，那些如流水般送出去的靈石，四舍五入相當于是直接從他口袋裏掏的。

給小輩見面禮，這是常規環節。

極樂禪院大和尚熟稔從儲物空間，取出只精巧的黑色木盒，放在了辛夷空着的右手上。

“……”

“……”

見面前小輩依舊直勾勾盯着自己，沒有去下一位訪客那收份子錢的意思，大和尚面露不解。

見他這麽不上道。

辛夷只好抖索下空着的左手，一邊不停使眼色，一邊拇指與食指瘋狂摩擦，快磨出火星子了。

大和尚：“……”

正想告誡她莫要貪心。

下一瞬，他就看到小輩的身後方，長庚聖尊那個瘋子沖自己淡淡一笑，而後——

拔劍了！

他拔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