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嫡姐換了未婚夫後 — 第 72 章

蕭氏無比尴尬地對韓夫人道,“實在是抱歉,我這口無遮攔的,我其實就是問問而已。”

韓明玉低着頭,周笛雨瞧着她半邊側臉和耳朵,紅得都要滴下血來了,着實是羞得恨不得地上裂條縫,她好鑽進去。

韓夫人讪讪一笑,她其實知道黃氏的意思,黃氏幾次試探性地問,都被她把話題扯開,以至于黃氏就沒有了開口的機會。韓禦史是文人出身,修身養性,骨子裏就越發瞧不起謝家和周家這樣的德性。

韓禦史幾次跟韓夫人說,“周興德是連自己的老丈人都能夠出賣的人,這種人不能打交道,将來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韓夫人也把這話跟韓明玉說了,韓明玉好久都不敢出門,這一次她們母女倆偷偷出來,誰知,還是被周家給察覺了。

韓夫人正郁悶着呢,被蕭氏一撞破,也很高興。

“也只能說是沒有緣分吧!”韓夫人應付着說了一句,看到跟在蕭氏母女身後的周長昀,忙道,“這是昀哥兒吧?都長好高了,這有多久沒見?也生俊俏了!”

韓明玉聽說“俊俏”,好奇地擡頭來,一眼便看到了濃眉大眼,一臉英氣的青年,只不過青年的眉眼很冷,看人也不夠熱情,懶懶散散的,偏偏又讓人覺着可愛,難以自抑地心生好感。

無端地,韓明玉就忍不住笑了一下。周長昀K覺到了,不悅地朝她看了一眼,皺起眉頭,顯得很不耐煩。

這與周長曙上趕着要與她搭讪又很不一樣。

韓明玉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青年已經側過身,腳尖地地上磨了磨地,連眼角餘光都不遞一個過來了。

韓明玉失望之餘,心頭又是砰砰砰地亂跳一番,也別過臉去,耳尖比方才還要紅。

蕭氏放下心來,知道韓夫人這是沒有瞧上周長曙,心裏頭那點愧疚K也就消散了。她與周興德的仇恨是兩個人的仇恨,與黃氏無關也與周長曙無關。

蕭氏從頭到尾并沒有喜歡過周興德,無愛自然無恨。黃氏那種蠢貨,對她有芥蒂,那也是黃氏自己的事。長輩們之間的恩怨,與下一輩無關。而且,蕭氏身上流着蕭家人那種正直無私的血,即便黃氏曾經虐待過她女兒,她也只對黃氏還手,周長曙沒有參與,她也不打算牽扯上周長曙。

如果因此破壞了周長曙的姻緣,蕭氏未必會過意不去,但韓家姑娘卻是真正的無辜。

幸好沒有。

蕭氏與韓夫人寒暄兩句,便告別離開。周笛雨陪她朝藏經閣走去,身邊,周長昀跟了上來,周笛雨問道,“二哥,方才韓家姑娘好似對你有意,你正眼都不瞧人家一下,是什麽意思嗎?”

“有什麽好瞧的?我馬上要跟你們一起去長谷縣了,瞧人家做什麽?”周長昀心裏腹诽道。

周笛雨忍了忍,“二哥,我聽王爺說,長谷縣那邊生存環境很不好,要不,你和母親就別去了吧?”

“說什麽傻話?”蕭氏道,“已經決定好的事,就不要再說了。”

周笛雨知道無論如何都打消不了母親和兄長們跟着一起去的念頭,她也就不再堅持。她的心裏已經有了念頭,既然長谷縣那邊生存環境不好,那就憑能力去改變,她一個末世五行異能者,難道還改變不了長谷縣的生存環境嗎?

無論如何,這個時空,比起末世還是要好很多。

在末世,那個喪屍橫行,病毒肆虐的環境下,她都能夠生存下來,建立起一個對末世人來說桃源世界一般的安全區,北境再差,還能差得過末世嗎?

藏書閣門口,站着一位身披袈裟的老僧,生得一副慈悲相,臉上挂着笑,一眼瞧去如彌勒佛,只不過在看到周笛雨的瞬間,神色巨變,驚慌失措,道佛號時,聲音都在顫抖。

周笛雨便知,這老僧是有些道行的。

“古木大師這是怎麽了?莫非小女有何不妥?”蕭氏很擔心。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貧僧觀小施主,乃西方佛子入紅塵,實在是震驚不已。”

周笛雨笑了一聲,“大師說笑了,我曾聽人說,人乃過去佛,佛乃未來人,我們人人都是佛,我若是西方佛子,那大師又是哪方佛祖?”

周笛雨生怕老和尚問出她的來歷,她與原身實在是差了太多,兩人是天壤之別,身邊人怕是本來就有所懷疑,若是老和尚再提示一下,誰知道等待她的會是什麽?

“阿彌陀佛,小施主乃福慧雙修之人,三生積善成德,貧僧連今生都不曾修滿,何敢奢望正果?”

周笛雨不願意跟他打機鋒,便只笑笑,四處看看。

好在,蕭氏在,與老和尚說了幾句話,一行人上了四樓,在一件鬥室裏分四面坐下。

老和尚煮了一壺茶,各人喝了一口,蕭氏便直接開口了,“大師想必早已知道我今日來,所為何事?”

古木大師朝周笛雨看了一眼,點點頭,從懷裏摸出了一枚令牌出來,黑色,呈雨滴狀,正面是一個大篆“蕭”字,背面是一個“令”字。

看到這令牌的瞬間,蕭氏的眼淚就出來了,抽泣出聲。

老和尚面上顯出悲痛之色,将令牌放在桌上,慢慢地朝周笛雨推了過去,聲音也顯得有些低沉而幽遠,“這是蕭家的雨花令,當年蕭帥刻了這枚雨花令後,只在索倫騎兵面前展示過一次,并令四大将,若蕭帥在,唯其令是從,若一日,他不在,執雨花令者,為索倫騎兵新主帥。”

“這枚雨花令,一直由貧僧保管,這些年來,貧僧日夜不安,生怕這雨花令出什麽意外。今日,侯爺來,貧僧也算是完成了好友的托付。”

周笛雨拿起了雨花令,正反看了一下,有點不能理解,就這麽一枚令牌,就能指揮一支軍隊?憑什麽?如果拿到這枚令牌的是一個窮兇極惡的人,難道,索倫騎兵也要聽那人的?

“為什麽你認為,把這令牌給了我,便是完成了我囑咐的托付?”周笛雨冰冷的目光鎖定了老和尚,難道今天被母親帶來的人不是她,是一個脅迫她母親的人,老和尚也要把這令牌給那人嗎?

“哈哈!”老和尚也是福慧雙修之人,他贊嘆地點點頭,看周笛雨的目光是那種長輩看晚輩的慈愛,“貧僧雖受好友托付,但好友從未跟貧僧說,要貧僧把這令牌交給誰。侯爺可明白這個道理?”

周笛雨略一沉思點點頭,起身朝老和尚拱手道,“多謝大師,祖父在天之靈,當甚為欣慰。人生一世,得一知己,生死均不辜負,實乃最大的幸運!”

老和尚修了一生的人,此時也難免動容,眼中含熱淚,“總算不曾辜負,還望侯爺也不會辜負。”

周笛雨跟着母親和哥哥出來,老和尚并沒有送。但是,當周笛雨從藏經閣走出來,回頭望去的時候,高大的海棠樹擋住了大半個藏經閣,透過枝葉間的間隙,依稀可以看到老和尚的身影,目送着他們離開。

車上,周笛雨問蕭氏,“母親,古木大師是什麽人?為何祖父會把雨花令交給古木大師?”

“古木大師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名邊境将領,與你外祖父一起并肩作戰過。後來,因撞破了上峰的一件醜事,被上峰算計誣陷通敵,被下了诏獄。你外祖父想盡辦法為他昭雪,雖後來重獲清白,但古木大師也因此看盡紅塵,遁入空門。”

即便遁入空門也依然有一顆入世之心,比起這紅塵中很多人,古木大師心頭的熱血從不曾涼過。

“妹妹,剛才你和古木大師說了些什麽?為什麽他一看到你,就把雨花令給你了,為什麽不給我?”

執意要和母親妹妹坐一輛馬車,不肯自己騎馬的周長昀,不解地問道。

“這應該是雙向選擇吧!”周笛雨道,“一來,我将領索倫騎兵的消息已經傳出來了,其次,古木大師對我也有自己的判斷,認為我有資格接領索倫騎兵。”

周笛雨随母親回蕭家的時候,蕭家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因也不是外人,宋嬷嬷直接把人就領到了內院,坐在明間喝茶。

周笛雨跨進門檻,就看到了一位白衣公子,生得明眸皓齒,一雙眼睛顧盼生輝,眉間一滴紅痣,如一點胭脂,實在是無法用語言形容這男子的美貌。如果說,趙欽宸的那種容顏,偏男子的剛硬,那麽這位白衣公子,給人的K覺就是皎皎明月般的出塵不凡。

“彧哥兒,你怎麽來了?”蕭氏大吃一驚,忙過去,雙手虛捧着,就好似蕭彧是那易碎的娃娃,而周笛雨也看出來了,她這位表哥是坐在輪椅上的,她頓時心裏頭生出一絲惋惜來,只覺得上天真是殘忍。

“我來看看表妹!”蕭彧望向周笛雨,神色中帶着喜悅,眼中含着希翼,讓人覺得,不管這樣一位神仙一樣的人兒提出什麽樣的要求,都無法拒絕,都應當豁出性命去為他達成。

“表哥是為了索倫騎兵吧?”

“是的!”蕭彧朝周笛雨拱手要行大禮,他人一掙紮,便從輪椅上跌下來,若非蕭氏正在他前面一把接住,是要摔一個狗啃地的,“姑姑,讓我好好謝表妹一番,我原以為這輩子是再也看不到祖父和父親的心願達成了,我原以為,祖父和父親一生的心血終将白費,沒想到,表妹可以讓我的後半生有勇氣活下去。”

“姑姑,我也不想死呢,我也想好好活着,若沒有表妹,我連死的資格都沒有啊!”

蕭彧臉上的笑如同牡丹一般富貴,又如芙蕖般無暇,他開口說着“活啊”“死啊”之類的話,無端就讓人想要流淚。

周笛雨都跟着傷心起來,“表哥不必說這些見外的話,我們兄弟姐妹一場,誰有能力,誰就去挽救外祖父和舅舅的心血。世道不公,才會如此,我有生之年,必不會讓外祖父和舅舅的宏願落空。”

許下願來,周笛雨也覺得驚訝。她很少許願,只因末世的時候,今晚脫下的鞋,誰也不知道自己第二天能不能穿上?出一次任務,能不能回來,就算是上天都沒法給答複。

周笛雨養成了謹慎的性格,從來不給人任何承諾,但是,就在剛才,她居然就輕而易舉地給出了承諾。

有些人看着柔弱,實則非常強大。她這個表兄便是這樣的人了。不經意間,他居然就能夠輕易地左右人的情緒和思想,實在是太厲害了。

不過,周笛雨并不後悔,即便蕭彧不讓她做下這樣的承諾,她既然拿了雨花令,就一定會将外祖父的遺志繼承下來,并實現。

蕭彧冷白的臉上,浮現出真誠的笑意。他從懷裏拿出一枚和之前古木大師拿出來的一模一樣的雨花令遞給周笛雨。說是一模一樣,實則是左右對稱的令牌。

“想必,姑姑已經帶你去見過古木大師了,你看看,這兩枚令牌有和不同?”

周笛雨将兩枚令牌合在了一起,頓時,其中似乎有着一股強大的力量,将兩枚令牌合在一起,無論周笛雨用了多大的力,都很難将其掰開了。

“不用掰開了。”蕭彧從周笛雨的手中接過令牌,滿意地看了一眼兩枚合二為一的令牌,複又遞給周笛雨,“表妹,再也沒有比你更合适的人來統領索倫騎兵了,祖父在天有靈,也必定欣慰不已。”

周笛雨知道,古代的人,對傳承之事看得很重。索倫騎兵是她外祖父和舅舅兩代人的心血,原本應該是由表兄繼承的,但現在,落在她的手裏,表兄反而還很高興的這樣子,周笛雨也很K動。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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